蓦然被怼进黑暗中的段承则,清晰的听到耳边有许多翅膀扇动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什么,在他跌进来的一瞬间,这些翅膀扇动声居然是远离他,而不是一拥而上。

    肋骨棍因猛然撞击不慎脱手,但得益于这是他自己的骨头,在经历先收回再抽-出后,肋骨棍再次回到他手里,在棍子抽出的瞬间,少量溢出的生命能量让翅膀们一拥而上,却又在接近他的身体时,像受到惊吓的鸟一样瞬间散开。

    这些翅膀是在怕我?为什么?

    段承则不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香馍馍“生命系”会让对方产生害怕的情绪,但这帮翅膀一副想要活性能量又不敢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有了抓两只来看看的心。

    反正就翅膀们的反应和扇动的动静来看,这是帮群体活动的生物。

    段承则依旧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只在指尖溢出少许活性能量,果然吸引来几只翅膀,但不知为何,这几只听声音已经离得很近的翅膀却迟迟不肯献身来吃。

    作为生命系,段承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既不伪装自己的辐射值,也不掩饰自己指尖正在不断消散的能量。

    终于,在指尖能量即将完全消散干净时,有两只翅膀接近了能量,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食物,段承则果断出手,一把抓住这两只看不见的翅膀。

    他把肋骨棍放在地上,手里的两只带刺,锋利的部分将他脆弱的皮肤割出血痕,等他掏-出防护服内部的小手电并打开时,不断挣扎的两只已经将他的手掌割得血肉模糊。

    在摊开的手掌里,两只翅膀露出真容,这是一种大如手掌的“蚊子”,身体细长、腹部鼓胀,全身都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绒毛;它双翅呈黑色,边缘都是细小而锋利的锯齿状纹路;六足细长外观脆弱。

    作为一只蚊子,它的长吻长得颇像沼泽鳄,里面布满细小而密集的锋利牙齿,就是这些牙齿和翅膀边缘的锯齿,将他的手割得血肉模糊。

    不过这两只浸在血液中的蚊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融在掌心,就像被浸透在浓硫酸里的鸡爪子,逐渐面目全非。

    它们的消融,换来的是段承则体-内多出来的一股浓郁而纯净的活性能量。

    就在段承则观察两只蚊子的时候,四周的蚊子像看到什么天敌一般,挨挨擦擦如黑色洪流,争先恐后远离段承则,等他抬起头来,才发觉周围浓重的黑色尽数褪去,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宽敞的旧时-代庭院,在他面前正好有座石桥,桥下有流水,水里还有白色巴掌大小的螃蟹。

    庭院对面,也就是他右手边十多米处是不知在找什么的白影和蠢虫子。

    白影似乎只能在石壁光照周围活动,也看不到正打着手电的段承则,那只虫子哪怕是蚊子退开也不敢接近,只能转头去找白影麻烦。

    那只半人高长五六米的虫子一转头就对上了白影,接下来的一幕让本不想踏进庭院的段承则下了决心——虫子在遇到白影的一刹那就好似放了气的充气娃娃,瞬间缩小到看不见,白影路过一踩就爆出一地绿水。

    段承则再次用出能量链,把视觉能捕捉到的白蟹吸食一空,这才轻手轻脚踏上石桥,走到庭院尽头的大门前,最后再回头时,那抹白影还在他被虫子推出去的位置游走。

    原先在石壁周围时,只觉得石板路无比长,谁知进入“黑暗”后才发觉,所谓的石板路无比长,怕是石壁上那些不知名发光物弄出来的视觉欺骗,石板路至始至终,都只是他面前庭院的一部分,长度不过十多米,周围都是封闭的、高耸不见顶的石壁。

    不知多深的地下突然出现一座大灾变前的豪宅,怎么看怎么诡异,但在四面无出路、白影不敢惹、石壁不敢靠近的时候,可不只能进去一探究竟。

    显然这座建筑不是没人光顾。

    大门半开着,进门的地面上全是弹壳和弹孔,以弹壳的氧化程度来看,显然就是这几天的事,不然哪有这么铮亮崭新的弹壳出现。

    这对段承则来说既是个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终于让他看到人影,可以看看是否是他队伍里的人;坏消息是他们有木仓,作为一个碳基生物,哪怕他能依靠强大的恢复力保全自己,但被子弹击穿的滋味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