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年华,古来有之。

    河吉公主虽说已为君妇,成了某宝玉口中的死鱼眼睛,却是不妨碍人家办场雅集,召些青年才俊来解解闷子,看看早梅。

    易弓带着易探,不对,错了,是魏国公府二公子易探带着自己刚回来的三弟易峻从马车上下来,准备带人见见世面。

    两人脚刚落地,就有小厮迎上,出示请柬后就被恭恭敬敬引至正堂。

    场内已到了不少人。

    易探想要他哥在文会上一鸣惊人,自然将邀约精挑细选。这场雅集诸多清流士子,似二人般的勋贵子弟也不在少数,着实是适合扬名的好地方。

    河吉公主的驸马是上仪院文书,恰巧当值,故而今日迎来送往的是河吉公主的小叔子,今年整二十岁。

    只见他身穿栗色裱画绫直裰,腰间系着芦灰蛮纹带,头戴小冠,笑着站在门口寒暄。

    见到易探显然有些惊讶,毕竟这位就不是个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人,“二公子今日怎么有空赏光来这儿?”

    “带我三弟出来玩玩。”易探拿手中折扇一指,“易峻。”

    他这才对着易弓见礼,“原是三公子。”随后伸手一引,“请。”

    易探本想找个显眼地方,却被他哥拉着在勋贵中随意找个位置。

    易弓此来可不是为了一鸣惊人的,目的是混个脸熟,易峻刚入京就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则文人相轻,二则魏国公府树大招风,光这两个理由就肯定变成靶子。

    易探眼见他哥不去河吉公主眼前露脸,也没办法,就窝在那吃喝,有人问起便给双方都介绍介绍。

    他朋友都不是对这种雅集感兴趣的人,故而来的不是想巴结他的,就是点头之交,还有从父辈那里论起还算朋友的人。

    眼见主位上河吉公主到,下方吟诗作对都开始了,他瞥向一点没有出风头意思的易弓,开始后悔跟过来。

    他不来,他哥一个人也能搞定,没有他这个人形请柬在,顶多麻烦点。

    眼见文会已过半场,易探准备找个理由溜了。

    却听得有人高喊,“八皇子到。”

    士子勋贵纷纷避席行礼,雅乐声也停止了。

    这位八皇子今年二十二岁,刚加冠礼,行为很合易探的眼缘,看着就是位荒唐王爷。

    也算是不应来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