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出桑时西的名字之前顿了顿,其实我是真的不想提他的,我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既然已经怀疑到桑旗了,那我也只好把桑时西拉出来说。

    我说:你还有一个大儿子,对他们来说如果您觉得周子豪对于桑旗是个威胁的话,那同样的对于桑时西也是一样。

    你这么信任桑旗。桑先生哼笑了一下:桑旗也是我的亲生儿子,现在大于60%的股份都在他手里,他又是大禹的主席,如果他出事了你觉得损失最大的是不是我们桑家?所以我才没有将这些照片交给警察,而是过来找他。

    桑先生忽然叹了口气:你婆婆呢,我想跟她聊两句。

    妈这几天不在,去外婆那里陪她住几天。

    老太太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桑太太有些不放心就住了过去。

    桑先生站了片刻,此刻他的样子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我便端起茶几上的茶给他,他摇摇手无力地道:你跟桑旗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若他还是我桑某人的儿子,到我面前来负荆请罪,我看看还有没有原谅他的余地!

    说完他垂着手转过身走出了客厅,看着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我脚一软就坐在了沙发上。

    我手中的厚厚的一叠照片,就像是带电一样刺得我的手指头生疼。

    我手一抖,那些照片就从信封里滑落出来,一张一张的很清晰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照片中的桑旗是穿着不同的衣服,可见他去周子豪的家里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我知道桑先生对桑旗真的是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话他把这些照片直接交到警察局去,那桑旗会很麻烦。

    我不相信,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桑旗做的。

    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外表刚强但是内心很柔软的人,他爱憎分明,从来就不会迁怒给别人,他也不会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视作眼中钉。

    我手里拿着照片坐在沙发上发愣,都没留意到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了我的面前:妈妈,这是爸爸!

    是白糖?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幼儿园?

    我诧异的看着他:白糖,你怎么没有去幼儿园了?

    今天老师带我们去公园写生。白糖告诉我。

    哦。昨天老师跟我说过,我都忘了。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掉落在沙发上的那堆凌乱的照片,但是白糖居然眼尖的很指着照片上的房子说:周子豪的家!妈妈,这是周子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