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整天穿红戴绿的,怨不得二狗看见你起那心思……”梁大海的老母亲被法警控制着,没有办法再捶打沈颜,只好望着儿子哀叹道,“无期徒刑啊!大海啊,你要好好改造,争取早些出来啊!娘这辈子是看不到你……”

    “梁大海,走了!”两个法警压着梁大海退出了刑事审判庭。

    “不!不可以,你们不能因为他们有钱就这样胡乱判决!”沈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去阻止那两个要将梁大海押走的法警。

    “这位女士,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一名法警不耐烦地一把将沈颜推开。

    “不,你们不能这样!”沈颜像疯了似地又冲了上去,“你们是警察,是人民的公仆,怎么可以只向着有钱人!怎么可以?!”

    “走开!”两个法警合力推她,“你再这样就是袭警了!!”

    情急之下,沈颜抓住一个法警的胳膊,死命地咬了下去。

    “啊!”被咬的法警失声大叫。

    “滚开!”另外一名法警一脚踢过去,踢中沈颜的腹部,让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啊……”小腹一阵剧痛,让沈颜没有力气再反抗,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法警压着梁大海往外走,而梁大海还在破口大骂着审判长以及二狗当村支书的老爹。

    末了,梁大海似乎是被人打了嘴巴,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沈颜忍着腹痛,只听到他说:“去找陶海阳,去找他救我,我爹以前救过他!”

    “沈颜,你怎么了?”梁大海母亲惊恐的声音使沈颜猛然意识到下腹不正常的情况,低头一看,只见一股血沿着大腿蜿蜒流下,片刻之间就将雪白的长裙染得通红。

    “我……”

    这么多血,像是流产的征兆,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怀孕了。

    下腹剧痛难忍,沈颜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

    后来的事情,沈颜模模糊糊地记住了一些,却忘记了更多。沈颜还记得她被警察送进了医院,却不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一个多月,但因为遭遇重击,孩子没了。

    丈夫刚刚含冤入狱,孩子又没了。她的心,撕裂般的疼。而让她更为伤心的是,善良的婆婆上吊自杀了……

    那个时候,她那么孤独、无助,求告无门。梁家本是个才走出农村、正融入洛水城市生活的小户人家,为了打这一场人命官司,已经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实在是卖无可卖、当无可当了。

    她该怎么做,才能为含冤入狱的丈夫平反,让他重获自由?

    “陶海阳”,梁大海最后的那几声,似乎都在说着那个人的名字……

    ……

    时隔多年,沈颜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只身一人找到陶海阳,又是怎样一番哭诉才说动他,请他为梁大海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