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销属实有点吓人。

    何斌自己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什么搞钱的法子,无奈之下,等到郑森南下路过天兴城的时候,叫他过来一起商量对策了。

    “啥?没钱了?我...”

    郑森一听没钱就头疼,刚疑惑着想问钱去哪了,何斌就开始一一和他算起账来。

    “公子,一人一笔安家费,小孩一两,大人三两,再加上每五人一头耕牛,光是安家费就足足花去了近十万两!”

    何斌谈到这里,无不痛心疾首,现在他当上了天兴州的知州,掌管一州数万人的大小事务时才知道,每一笔钱都得用在刀刃上才行,不然仅凭郑森目前的体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下去。

    除非,他再向郑芝龙求助。

    但是何斌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那就是镇守金厦的郑彩郑联两兄弟,以及郑氏内部的某些人已经对郑森开发台湾的举动颇有微词了,如果郑森再向他父亲求助的话,定然会落下把柄,让郑彩他们得以攻击郑森。

    要知道,郑芝龙可不止郑森一个儿子,而且郑森在六岁之前是在平户长大的,两人的成长环境不同,性格自然也就很是迥异。

    如果郑氏内部的反对声音过大,郑芝龙是有可能把位子传给郑森的其他兄弟的。

    “再是耕牛,一头便要七八两银子,这一下就把公子的钱全部耗光了,最近都是在靠从熟番生番手里收取的鹿皮在支撑。”

    何斌说完,表情沉重无比,台湾一切事物都是草创,各项事业皆没有步入正轨,就拿最基本的田赋来说,郑森可是许诺了前三年免税的,总不可能这么快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

    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郑森知道殖民是个很花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么花钱,对于财政收支,他只是在刚来台湾的时候看了看,在心里拟定了一套方案。

    但是事情往往会出乎人的意料,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鹿皮还没到开始大规模捕猎的时候,眼下陆陆续续收的都是去年乃至更久之前这些土著手里囤的,只能说勉强维持住运转,但是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得筹钱。

    不然,整个东宁的发展都得停滞,甚至,就连东宁府城的工地也发不出工钱了。

    钱,钱从哪来?

    拉下脸去福州或者安平找郑芝龙再借?

    这恐怕不是个好办法,上次郑芝龙对自己的态度就很明确了,把日本这条郑家贸易利润最高的线路交给他,这已经是很大的帮助。

    想必郑家内部的反对声音会不少,但是明面上郑森却没看到什么风浪,反而是他调用郑家的船只如臂指使,没有任何阻拦。

    能有如此之大能量,必定是郑芝龙以强硬态度压下了内部的反对,给他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