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降生之日起,这些谣传可曾断过?”

    暒歌沉默了,原来旻玄一直不曾忘记那些流言蜚语。

    也许,这就是生在君王家的悲哀,嫡庶之分与承袭君位有着直接的关系,从而导致兄弟阋墙,甚至是拔剑相向的,在这鸿濛列国之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被大臣,百姓议论,更是在所难免的。

    “这也是为何我会千年万年的游历无间鸿濛,不愿你我之间因那些争位谣传而生了嫌隙。”

    对于君位,暒歌从未有过非坐不可的念头,可立长子为储君是历代国君立下的黄律。

    哪怕自己对黄权君位再没想法,也要硬着头皮坐上去的。

    若然,猎桑国的群臣百姓该如何?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旻玄,我素来对谣传是废耳任之,即使你真想坐玄黄殿,我让予你便是,你我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你也是父君的血脉,自可承袭君位。”

    暒歌是认真的,他虽有做国君的能力,却不留恋权势地位。

    若旻玄有能力治理猎桑国,让百姓安泰,疆土稳固,暒歌甘愿让贤。

    略微有些吃惊的旻玄,拂袖端起杯,浅笑道:“你可是嫡子,而我…,况,我无心权位,只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游人。”

    先前认真严肃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暒歌随即也端起杯与旻玄的杯碰出了一声清脆。

    “你倒是懂得清闲,将这任重之事推了个干净。”

    “你可是我出类拔萃的兄长,以你的能力,定能负重致远,使我猎桑国,国强民安。”说罢,两人痛快的一饮而尽。

    暒歌看了看眼尾上翘的旻玄,没想到父君驾崩不归一事,旻玄竟以争位作托词。

    不管旻玄是出于何种原因,暒歌都不想再去追究,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暒歌低歪头拿起一颗樱桃,一派很是难得见的诙谐幽默的模样,说道:“那你这次又打算何时不告而别啊?”

    旻玄倚了倚身,转头看向右边不远处,清池边的繁星与南疆,若有所思道:“这一次,我不想走了。”

    暒歌顺着旻玄的目光看去…清池边的南疆正指向池中,与繁星说着什么。

    从之前旻玄种种的言行看来,自是明了旻玄此话意有所指。

    旻玄对南疆的主动,时而含蓄,时而敞亮,也是恰到时机的。

    若南疆对旻玄接近的方式很是受用,不排除她们很快就会出双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