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席凡立于空中,此刻虽然高度也并不是很高,也就比下方的树木高出一些,但是却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凌空飞行。

    在解除了危机之后,手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君泽大口喘息着,忽然猛地看向怀里的人,急急忙忙抱着她降落在地,异常紧张的查看着她的伤势。

    “凡儿,凡儿你要不要紧。”查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君泽心死死的揪在一起,手忙脚乱的从介子袋中翻出疗伤丹药,喂给她吃下去。

    被君泽塞了一嘴的丹药,席凡无奈的笑了笑,安抚他:“不要紧,养几天也就好了,别担心。”

    听到席凡说不要紧,君泽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埋首在她的肩颈处,语气颤抖的不断重复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脖颈处传来湿湿的温热之感,席凡心头一跳,手忍不住抓紧了他背后的衣袍。

    他哭了。

    心中很慌,这么多世界走下来,席凡从没有见过他在自己面前哭,哪怕心中再难过,他都将苦楚忍了下来,不让她看见。

    这是席凡,第一次见到他流泪。

    强迫一个如此深爱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来刺激他用以治疗恐高症,这个方式,是不是太过分了。

    席凡内心痛的攥着君泽衣袍的手都泛着白。

    “小丫头。”

    就在席凡心痛到几乎忘记呼吸的时候,流火终于找到了他们,见到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担忧的轻轻叫了她一声。

    流火的声音让席凡恍惚回神,紧紧抱住君泽,颤抖着声音不断的对他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的,对不起……”

    其实在席凡明明应该是昏迷的状态下,却突然强撑着运转灵力想要保护他们开始,聪明如他就已经猜到她的目的了。

    没有埋怨,没有怒火,君泽那时只有满满的自责。

    他以为自己恐高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影响,用飞辇一样可以飞的很好,却没想到为了他这个事情,却让席凡差点送了命。

    满心的后悔与后怕,才是他落泪的原因。

    “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

    君泽抬起头看着席凡,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君泽沉声道:“之前你很多次想要让我能勇敢的面对高空,是我觉得没有关系,一直都没有配合,才让你出此下策,这不怪你。”

    “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逼迫你的,我……”看着君泽还有些发红的眼眶,席凡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将君泽的一片真心放在脚下践踏,让她眼泪忍不住又滑落下来。

    “凡儿不要自责,我觉得这样很好,真的。”

    再次拭去席凡的眼泪,君泽笑了:“如果不是凡儿这次这么做,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问题?就如今日这种情况,敌人不会给我御使飞辇逃走的机会,不能独自飞行连反击都做不到,就要坐以待毙,凡儿你做得对,早点改掉毛病,与我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