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息怒。”黑七见夏荣山的手从刀柄上移开,再次嬉皮笑脸起来,“属下出言的是实话……的的确确是小侯爷让属下来此处拦侯爷的。”

    “侯爷——”

    “侯爷!”

    从甬道而来的太监终于来到了宫门前,气喘吁吁地跪拜在地:“恭迎……恭迎侯爷!”

    夏荣山敛去满脸的暴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滚。”

    黑七笑容不变,拦在夏荣山面前,纹丝不动。

    “本侯……”夏荣山额角青筋直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将黑七直接斩于宫墙下的欲望,咬牙切齿,“本侯心里有数。”

    黑七的目光落在镇国侯骤然攥紧的拳头上,心下了然,施施然让到一旁。

    夏荣山重重地“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望向跪在地上发抖的太监:“何事?”

    “侯爷……侯爷……”太监们瑟瑟发抖,“陛下赐你一顶……”

    “不必!”夏荣山甚至没有去看那顶软轿,撩起衣摆,大踏步地走进了宫城。

    ——哗!

    奏折散落满地。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宫女太监跪了满地,梁王摇摇晃晃地跌坐回去:“朕……朕赐的软轿,九弟不坐也就罢了,区区一个镇国侯,居然也敢……也敢……”

    ——砰!

    龙案上无奏折可砸,梁王直接扯下腰间的羊脂玉龙佩,狠狠掼在地上。

    “陛下息怒!”手持拂尘的内侍监在玉佩碎裂的刹那,推开了宫殿的门,“陛下息怒啊!”

    “长忠,你来的正好。”梁王捂着额头,向年迈的内侍监伸出了手,“快……帮朕……帮朕……”

    “陛下莫急,奴才将药给您拿来了。”长忠迈着小碎步弓着腰,一边跑,一边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离开。

    等他跑到梁王身边时,刚刚还在大发雷霆的帝王已经面色发青,单手支着额头,疼得止不住的呻吟了。

    长忠连忙跪在龙椅前,从袖笼中取出一方木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