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妍:“……”她花大半个时辰才梳好的发髻!

    “咳,没打扰你吧?”将心比心,这刚刚新婚的头一个月,新郎都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死在新娘身上。

    唐敬言没回答,但看着他的眼神中已经很明显在质问,‘明知道是打扰了,你还来?’

    “我这是替岳母大人跑腿呢,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的,说有岳父大人那儿的消息,是信鸽带回来的,有这事儿吗?”

    “嗯,再过几天,他们就会抵京。”

    “是吗?那就好,一路顺利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岳母正急等着消息呢。”

    齐巍才刚转身,唐敬言已经叫住了他,“如果再有问题,直接问林枫就行,他什么都知道。”

    齐巍:“……”明白,明白,有了媳妇儿了,姐夫和兄弟都可以不要了是吧?

    唐敬言推门进屋的时候,柳欣妍正坐在梳妆镜跟前摆弄她的头发。在出嫁之前,柳欣妍梳头都很随性,随便梳几下,把能拢住的拢住梳个发髻,剩下的就披散着就成。现在……头发明明长在她脑袋上,但就是不肯听她的话,或者说,它们都是轮流听话。

    见唐敬言回来,收拾不了自己头发的柳欣妍那火气就上来了,“你刚才出去就出去了,干嘛要把我发髻拆了?”

    “难看。”说这话的时候,唐敬言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柳欣妍气得不行,她梳头的时候,唐敬言明明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梳完头的时候不是还问过你吗?问你怎么样,你不是……”唐敬言当时没吭声,她以为他就是默认好看了。原来是因为觉得难看,所以当时没说出来吗?

    唐敬言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慢慢地帮她捋顺头发,待他放下梳子,撩起她的头发之际,柳欣妍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还会梳头?”她怎么不知道?

    唐敬言面上气定神闲,没有太大的波澜,不过手上的动作稍显笨拙,可即便如此,不多时,柳欣妍的头发也归拢到了一处,成了一条坑坑巴巴的麻花辫。

    将发尾扎紧,唐敬言将她的麻花辫摆到了她胸前,说了句,“你还是这样最好看。”

    昨晚的记忆汹涌而来,令柳欣妍没法直视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麻花辫。这就是个伪君子,臭流氓,明明那么想,却非要她主动。也是她傻,非在意那条破帕子,结果呢?她的清白没了,帕子还是白的,说都说不清楚。

    柳欣妍的早膳是睡过去的,午膳也吃得比较迟,晚膳终于赶上点儿了,于情于理,柳欣妍都觉她该在婆母跟前露个面。

    夫君,是新媳妇在婆家最好的挡箭牌。唐敬言倒是挺乐意护着她的,不过前提是,她不许重新梳头。

    于是新媳妇柳欣妍就梳着坑坑巴巴的麻花辫,素面朝天地,头一回在婆家见了她的婆母。

    “娘,儿媳给您请安。”

    唐夫人听过很多人说自家新媳妇的不是,不会下厨,不会女工,不会打扮……当然,那些在当时的唐夫人听来都是另一种形式的炫耀。今天……她好像也多了一个能向旁的夫人炫耀的说法,嗯……她家儿媳妇不会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