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魁斯特转身,从后而来的骑士们齐齐勒马不前,全身甲擦得铮亮的他们,不曾在面对任何敌人时为之却步。哥特骑士绝对不会做出有损骑士尊严的事情,即使是失去自己的马匹,他们强壮的身体依然能够让他们穿着全身甲在地面与所有强大的对手战斗到底。但是在现在,这里,这些装备精良,可怕的破甲槌就在手边的骑士们,迅速将手中的长剑放了回去。

    962年神圣罗马帝国的奥托一世用强大的武力迫使教皇为他加冕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欧洲,借助赎罪令的效果,教廷拥有的两大骑士团惩戒骑士団,圣冠骑士团正在西欧树立起“强悍”的标志。那些在骑士团背后默默跟随,并且在每一次战斗中都产生巨大作用的教士团同样有着强大的威慑力。在教会骑士团的背后,有着教士团的支撑,两者相加的威力非常可怕。而与他们相对抗的神圣罗马帝国骑士团,已经开始处于完全的下风。

    大量的魔法师在赎罪令中被杀死,其他的魔法师对于整个欧洲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感到担忧,他们基本上都已经隐入崇山峻岭之中。

    如此一来,教廷的骑士团有着教士团提供神术支持,而且这些骑士本身就能使用一定的神术。而他们的对手,无论是勃艮第的重装骑士又或者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哥特骑士,现在都显得脆弱不堪。

    这些地方诸侯或者皇帝的骑士没有魔法师与教士提供神术支援,本身也无法使用任何神术……。这一点最让地方诸侯感到头痛,能够使用神术的骑士必然对主虔诚。对主虔诚的骑士必然不会对主发起挑战。更不会对惩戒骑士和圣冠骑士发起攻击。但是没有神术的骑士想要和一个拥有神术的教廷骑士团对抗。除了用人命往里填,没有其他方法。

    事实上,到了圣冠骑士这种地步,如果配合上高级牧师,就算用人命往里填都解决不了问题。

    圣冠骑士的甲胄都经过那些高级教士的永久加持,更轻更坚固,就算是有着大量破甲武器的哥特骑士,对于圣冠骑士的装甲都头痛不已。在战斗力上更是无法与之相比。

    因此。当那些趾高气扬,想要从后面捅上一刀的哥特骑士看见魁斯特的真容时,立刻约束住了自己的马匹,不敢继续前行。他们也许不畏惧魁斯特一个人,但是对抗整个教廷这种责任他们可担负不了。更何况魁斯特本身就是驻守在施佩耶尔修道院的圣冠骑士团小队队长,他的实力可以说完全凌驾与这些哥特骑士之上。

    人可以悍不畏死,只要知道为什么死去。如果连死亡的意义都不清楚,那么这种送死与愚蠢没有区别。显然,那些哥特骑士们并不愚蠢,这些萨克森贵族和法兰克贵族子弟中挑选出的佼佼者。对于局势的判断和分心同样擅长。

    魁斯特就这样站在那里,寒风凛冽的吹动他的金色长发。还有那单薄的亚麻衬衣。这位骑士队长并没有激发神术,就像之前对自己的手下说的那样,他正在深刻体验着这种苦难。即便如此,当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时,整个天地似乎都被他的身体充斥,在夕阳的光辉中,他的后背更像是打开了两个动荡不定的光辉翅膀。

    随着魁斯特站在道路的中央一言不发,那些骑士们连同后方的车驾都不得不停了下来。在魁斯特的身后,那个棕发少年似乎对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一样,就这样独自艰苦的向修道院走去。在他的身后一点,那些圣冠骑士们依旧在低声唱诵着圣歌,场面悲伤又壮观。

    一名哥特骑士从队伍的最后面冲了上来,似乎想要大声呵斥,不过在看见魁斯特的之后,这位哥特骑士立刻和其他人一样停住了马匹。随后,这位骑士打开面甲,低声说:“魁斯特大人,阻碍皇帝的前进,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魁斯特点头,说:“我知道。”

    “你应该让开道路。”

    “我知道。”

    魁斯特如此说着,但是依旧没有移动,甚至将手中的大剑猛然往地面上用力一插,双手据着剑锷,就这样的冷冷的看着对方。在他的大剑上,“主赐我勇猛”的字正在闪耀。而

    “你企图谋刺皇帝么?”

    魁斯特对于哥特骑士的这种威胁充耳不闻,他甚至低下头去,闭目祈祷。

    那名哥特骑士皱眉,看着在前面的圣冠骑士小队正在继续缓慢前行,甚至看见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棕发少年。

    在看到小弗莱曼的背影同时,这名哥特骑士猛然一愣,低声说:“弗莱曼?小弗莱曼?他还活着?”

    魁斯特抬头看着对方,说:“是的,他还活着。柏克图,弗莱曼领主依然活着。”

    哥特骑士再次看着魁斯特,问:“因为这个小领主,你居然独自站在这里阻挡皇帝的前进?你受到魔鬼的蛊惑了么?那个小弗莱曼在慕尼黑是出名的骗子,无赖,他的存在简直就是贵族的耻辱,更是对主的亵渎。你现在应该让开,让我们抓住那个混蛋,审判他,我相信把他送上火刑架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魁斯特脸上充满了讥讽,他盯着对方,说:“哦,我第一次听说,骗子和无赖居然是贵族的耻辱,我一向以为那是贵族们的传统。如果弗莱曼领主的行为可以让他上火刑架,那么整个萨克森贵族中,有几个不能上火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