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乘昀,他才怕。

    “你知道吗?他差点失手杀了我!”蒋方成嘶声吼道。

    白绮:“……”

    啊这。

    白绮轻飘飘出声:“你也说了,是差点、失手。”

    席乘昀并没有要瞒着白绮的意思,他嗓音温和,绅士风度仍在,开口便如同在优雅地念一段散文诗。

    “嗯,要知道,当一个人发现,被他母亲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自幼体弱的弟弟,原来只是个被掉包的,一个保姆生的杂-种。谁都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他去死的。”

    蒋方成听到这里,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面色铁青,眸色阴沉,说不出话了。

    白绮心里卧了个大槽。

    难怪那个妇人,先是叫“乘昀”,而后又改口叫“大少”。

    那席乘昀的亲生母亲呢?

    ……去世了吗?

    白绮从蒋父、妇人还有蒋方成的反应,几乎能想象得到,当年真相戳穿的时候,席乘昀的举止如何恐吓住了他们。

    这时候司机从车里走了下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席乘昀轻拍了下白绮的肩:“上车吧。”

    白绮乖乖点了头。

    蒋方成眼睛红得仿佛都要滴血了,可席乘昀站在那里,就像是攀附着无数荆棘的一座高墙。

    他越不过去。

    蒋方成脑中思绪混乱地想。

    绮绮为什么不害怕呢?

    绮绮应该讨厌席乘昀啊!

    他身上点着明亮的光,又怎么能舍身走入黑暗?

    等蒋方成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席乘昀的车已经开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