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少年显然想多了。

    他转头看了看还在空地上疯跑的小家伙们,顿了顿,出声解释:“他们缺少锻炼,这样的活动量不会中暑的。”

    阮乔这才意识到他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担心崽崽们。

    可其实她担心的是他。

    阮乔可没有忘记他昨天晚上抱着自己哭唧唧喊疼时的情景。

    比起他受得那些伤,小崽崽们反倒健康得多。

    怕少年难为情,阮乔也没有再多解释,而是换了话题。

    “先别干了,这事儿不着急,回头入秋之后再做也来得及。你去洗个手,过来我房间帮你换药。”

    说罢,她又朝他肩胛后面最重的那道伤口看了一眼,问:“还疼吗?”

    这话说得少年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连表情也变得有点局促。

    他甚至不敢再与阮乔对视,而是垂眸盯着手里拿着的铁锨,小声的说:“我自己换就可以。”

    随着话语,耳廓轻轻的变成了粉红色。

    “你自己怎么换,够得着吗?”

    看出他不好意思,阮乔没和他废话,又交待了他两句就先回了房间。

    她拿出医药箱,找出消毒药粉和纱布。刚刚把东西准备好,少年就敲门走了进来。

    他应该是趁刚才那点功夫跑回房间洗了个澡。

    这会儿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一种很清新的水汽。

    阮乔招呼他在外屋的小凳子上坐下,对他说:“你把上衣脱下来,我帮你把后面的伤口重新处理一下。”

    少年没有说话,顺从的脱下了短袖衫背对着阮乔坐好,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可阮乔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耳廓的红从粉红一点点变成了深红色。

    她不觉有点好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害羞成这样?

    就因为做了个噩梦,难道以后他都不准备和自己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