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华上下打量了她,摇摇头,“小妹妹,咱们这儿的绣品都是走高端路线的。”见宣景还是一脸迷糊,她又补充道,“且不说您的技术如何,单您那双手就不过关。绣娘的手须得柔滑圆嫩,以防绣线刮丝,待你把手保养得好些再说绣花一事吧。”店家说的大实话让宣景不由得脸红,但是一想想能挣钱,又红着脸将包中的小本本拿出来,“这是我画的花样子,您瞧瞧。”

    汪远华看着画出的样子,虽说只是炭笔勾勒,还是能看出神韵,起初还以为这姑娘跟她开玩笑,没想到还真有些东西,“这花样子描得再好也得绣出来才能看效果,我看你是诚心要做这一行的,我这儿有个护手的方子,你要舍得就拿回去试一试,绣娘的手和眼睛都是关键的东西。”

    “谢谢您。只是我家离镇上远,我还得先买些绣线和绣布,下次来的时候给你瞧一瞧。”

    “既然你是试水,我也不坑你,你先用绢布来绣,做个扇面,炕屏一类小物件,只要做得够精巧也是能卖出去价钱的。”汪远华有些高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问询这些了,想要找她学手艺的瞧着也没有宣景灵巧,若是真的有人传承下去也挺好。

    宣景也没想着一开始便绣大幅的,买了绢布,又买了些绣线,这才和蓝桉走出百货大楼。

    “哪需要你来挣钱,况且绣花又辛苦又伤眼睛……”他看着刚才妇人没有老花镜都看不见东西了。

    “就是因为好玩儿才绣花,又打发了时间,又能挣钱,不是挺好的吗。”宣景拉着他的手,“快带我去药铺吧,这双手我都看不下去了。”

    恰好和药铺约的时间差不多,蓝桉在底楼定了两床被子,这才和宣景一起过去。等他们走了一个女子从楼上下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

    一进药铺昨天的药童就迎上来,“老师一早就吩咐了,看见您来就让您进去。”昨天还以为是个穷酸乡下人,没想到是个大客户,想着老师一早上从银行取回来的钱,那可真让人眼热。

    蓝桉将宣景的药方子递给他,我们还要这几味药,一会儿抓好我出来拿。

    “还有些做膏子的,我将药名说给你。”宣景又说了几味药,药童点点头表示记下来了。进了里边药师正一脸痴迷地看着炮制过后的山参,它的每一条纹路,每一根须须都是如此的好看。

    “师父,客人来了。”药童领着他们进去。

    药师站起来,“来了!”交了钱这东西就是我的了。药师看着蓝桉的眼神都在放光,“这位是……”他看向旁边的宣景。

    “我夫人。”

    “哎哟,你夫人这面色不太好,气血两虚之相,得好生调理啊,要不然恐怕今后于生育有碍。”药师一看就说道。

    蓝桉知晓宣景这具身子不太好,没想到会差到这份上,“你再把把脉,开个方子……”他说着看向桌上的山参,“这个可能用上?”要是能用上就不卖了。

    “这个用不上!”药师都急了,就普通的妇科病,要把这么贵的山参给用了,他得哭死,“虚不受补呢。一般的补药就很好了。”药师说着让宣景伸手探脉。

    宣景伸出手来,“血瘀气滞,肝气郁结……看着情况应该还有外伤。”药师不禁看着蓝桉,这兄弟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心疼媳妇儿的人啊,“我一会儿开个方子,先吃上一个月,中途切忌劳累,房事也要忌。”

    宣景不禁脸红,药师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要想更快好起来,还得再辅以药浴。总的来说这调理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儿,得花时间,花精力,想要一天两天就好那是不可能的。”

    蓝桉拍拍宣景的头,“别怕。”

    “我不喜欢喝药。”她明明以前健健康康的,一来到这个地方就要开始苦苦的药汁,好难过。

    “身子要紧。”蓝桉何尝想要她吃药呢,“你只管挑好的药来开,钱不够我再去找新的药材。”

    “够怎么会不够,昨儿我给东家说了,他一点儿没还价,我估摸着是老东家正需要这东西续命呢,这可都是缘分。算出来一共是一千二百六十。这可不少了,咱们借口小房子也就差不多卖这价钱。”药师感叹了一句,“你要还找到新的药材也给我送来啊,我这次开的药给你算进价,记得一个月之后再来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