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阴气的涌动,也没有任何可见的痕迹。

    就是……风停了,空间好似按下了暂停下,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这样的情况是如此的诡秘又熟悉,除了上次那个把我和鹞子哥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它,又来了,既在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只是,它到底在哪里呢?

    这次没有香燃烧后的白烟指路,我早就在四下逡巡观望了,没有找到丝毫的痕迹。

    张歆雅总算是看出了我和我师父之间的眉眼官司,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大抵和我头一回遇到那东西时的反应差不离,只能求助般的望向我师父。

    我师父微微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说:“只感受到一缕杀机一闪而逝,对方有准备了,这回却不好识破了。”

    旋即,他指了指睡袋里的几个人,我心下一沉。

    难道那东西已经开始急不可耐的害人了?

    距离我最近的就是鹞子哥和无双的睡袋了,我下意识的就朝二人走去,没走几步,心下一动,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那东西的种种行径和作风更像是个无影无踪的杀手,杀手杀人,必定是以隐蔽为第一宗旨的。

    无双和鹞子哥在一个睡袋里,这俩在我们这一茬儿人里算是最不好惹的类型,尤其是无双,警觉性很高,摆渡人的传承不是浪得虚名的,找这俩人下手,那是纯粹找不痛快,而我刚刚从睡袋里钻出来,此前并没有发现老白的异常,且老白身上有一个蛊王看家,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我师父就更不用说了,不绕着走就算它胆大了!

    那么,最有可能被下手的就只有……

    我目光豁然看向小稚,一边唤醒天官刃,一边一步步的朝着小稚靠了过去,如无意外,应该就是她了,张歆雅守夜,只余下她一人在睡觉,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学了黄庭经,可那是针对命术的,并不擅长对付这些个不干净的。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个软柿子,换了我,我也肯定挑这个软柿子捏。

    小稚的睡袋里很安静,当我靠近的时候,甚至看不到睡袋有起伏,更不必说鼾声了,原本还算平稳的心态一下子全乱套了,哆哆嗦嗦的拉开一段拉锁,露出了小稚因寒冷而变得苍白的脸,口鼻之间隐隐有白气。

    见此,我整个人一下子都垮了下来,好似即将渴死的鱼回到了水中,不断的大口喘息着。

    单看小稚的模样,不像是遭了毒手。

    小稚被我一系列的举动惊动了,本是正娇憨可爱的年纪,却因为跟着我们这些大老粗在刀口上讨生活,硬生生的给自己磨砺出了敏锐的反射弧,醒来的刹那,“噌”的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接着就把张歆雅送给她的那把蒙古短刀抽了出来,看清是我,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刀,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轻声问我:“惊蛰哥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酸,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说没事,让她躺下,准备把睡袋拉上。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我师父动了,“倏”的一下,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掠来,手腕一抖,祖器如毒蛇般直取小稚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