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

    沉闷的咆哮好似惊雷,撕裂了风雪过后的死寂,摄人心肺。

    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依稀看到那是个如神魔一样的黑影,体型很大,刚开始是四肢着地在狂奔,随后干脆人立而起,透过这到盗洞的洞口来看,颇有些管中窥豹之感,只能瞧得见其部分身躯,却见不到头颅……

    我哪还敢在洞口前待着?立即飞速朝里面扎了去,可没跑得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啪嚓”一声巨响,堵在冰洞口的巨冰被直接拍碎,腥臊气中夹杂着雪沫子“呼啦啦”的喷涌进来,其中更有一道劲风直袭我后脑勺而来,单听那呼啸声便知抽身抵挡无用,我立刻抬起手臂护住面门。

    一块脸盆大小的冰块挟裹着巨大的力量砸在我手臂上,我情知是必定要挨这一下子的,早已做出调整,身上肌肉该紧绷的紧绷,该放松的放松,看似整个人被一下子砸翻在地,实际上大部分的力量是卸掉了,倒没有受很重的伤。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师父轻叱一声,与我错肩而过,引剑扑杀了上去!

    没有过多缓气儿的机会,我立刻爬了起来,然而眼前已经空空如也,无论是袭击我们的那东西还是我师父,都消失不见。

    “我去帮我叔!”

    鹞子哥掏出了短刀,立刻追了上去。

    “哎……”

    我呼喊了一声,见鹞子哥已经消失在白茫茫一片的冰雾中,有些恼火:“真是容易上头,这时候要上该一股脑儿的上啊,算了,都别歇着了,跟上!”

    说完,我唤醒天官刃追了出去。

    冰雾氤氲,扑面而来,贴在脸上后,又很快化作水汽,如同旧社会敲骨吸髓剥削老百姓的大地主似得,贪婪的压榨汲取着我们身上的每一丝温度,好不容易有了些温热的脸很快就没了知觉。

    茫茫的冰雾遮蔽视线,我看不到鹞子哥的踪迹,只能听到他和我师父的脚步声,踩得地上的积雪“嘎吱”作响。

    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方向,我匆匆跟了上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我师父应该是猜对了,暗处那东西似乎没气力再兴风作浪了,没像上一回一样,人刚刚冒头,杀人风就劈头盖脸的席卷上来。

    “哥,你没事儿吧?”

    无双疾步跟了上来,和我并肩而行,歪着脑袋说道:“刚刚我光顾着照看小稚了,没顾得上你,我看你挨那一下子不轻……”

    “不用担心我,没伤到筋骨,就是肌肉有点酸疼,不碍事儿。”

    我一边侧耳倾听着我师父和鹞子哥的脚步声,一边问道:“对了,刚刚我光顾着躲闪了,没看清那东西,你看见了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也没看清。”

    无双摇了摇头,道:“估摸着除了张先生,谁也没看清,那东西一巴掌就把堵在洞口的冰块给拍碎了,那时候雪沫子到处飞,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瞧不见,那玩意打碎冰块以后就跑掉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活物!”

    “活物,这倒是,看扑上来时候那样子,像野兽多过像牛鬼蛇神这些东西,难不成付慧城这孙子还真是猜对了?咱们没声没响的竟然溜达进了螺圈套的地底下?整个神农架,估摸着也就只有螺圈套这个死亡地带才有这么凶恶的未知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