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枯黄的树叶落到,鬓间。

    冯露虽然连连摇头否定,但是她身体仍旧僵硬,甚至开始发抖。

    似是掌风扫过头顶,冯露脖颈发凉,冷飕飕,一股惊骇涌上。她一只手拨动腰间匕首。

    流雪簌簌,白云回风。无花摘下她鬓发的黄叶,轻身落下。

    马背上轻了一半多,白马嘶声甩尾。冯露吃惊望向无花手里的树叶,她以为他方才,是想对自己不利。

    “冯檀越,抓好缰绳,不要夹马肚子,身体微后倾。放松。”无花手尖松开落叶,温声嘱咐。

    冯露一人坐在上面,却是手脚并乱。她前世身体不好,现代交通工具也并非马匹。她用不着学骑马,也不会骑马。

    “不行,我害怕。”她胡乱抓马体,紧薅鬃毛。马儿被她弄得发痛,马蹄刨地,加速跑向前,扬头要甩落她。

    无花蹙眉,运起内功纵身追上,七八丈远不在话下,竟追平了马速。

    “冯檀越,勒住马头的缰绳。”

    冯露手抖着强勒缰绳,马虽然渐渐停下了。但仍是不喜她这个骑马者,嘶吼一声将她重重摔到地上。

    灌木丛生,还有生栗子等带毛刺的植被。她落上面,恐怕浑身上下都要受遭罪。

    “冯檀越,抓住我的手。”

    那双苍白完美的手,冯露求生欲望爆发,哪管什么淫·贼狂魔。她下坠的手扯向那双手。

    抓着了僧人的衣襟,无花将抱住她。但往下坠的重力冲击着他,他也后倾着仰下去。

    纵使这样,他还是紧紧抱住冯露。

    “咚”的巨大声音在她耳边炸起,冯露瑟瑟发抖,感受到交通失事的恐惧,心跳高速运转,仿佛要冲出胸腔。

    她紧紧闭上眼睛。

    无花被胸口的倚重的脑袋,呛了口气。他躺在矮丛里,望着天上的白云流动,呼吸间是自然的芬芳和人的馨香。

    身下的灌木果刺穿透,他的缁衣,刺入肌肤。

    他失礼笑出声,斯文清越,如泉水汩汩涌出。“冯檀越,我佛慈悲,安好。”

    冯露从白如霜雪的袍子里,探出脑袋。她安然无恙,压在无花身上。她赶忙爬起身。

    “抱歉,无花大师。”她抿着苍白的唇色,依靠在一刻高大的树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