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可不像你,连看都不看嫂子一眼。”樊哙话说得极是不客气,他是想跟吕媭在一块,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此去若非无可奈何,非去不可,他是真不想去。

    “再说了,我和阿媭粘乎干你甚事。”樊哙说得不错,夫妻间的事,他们乐意就好,兄弟也少‌管。

    卢绾毫不客气地道:“瞧不得你那如同‌小娘子的样儿。”

    依依不舍,话里话外都是对人的担心,谁不是看在眼里?与樊哙素日的形象判若两人,怪不得卢绾看不下去。

    “那你可拉倒吧,别看我,千万别看。”樊哙才不在乎,想到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要多久见不到吕媭,他就粘乎了怎么的?

    卢绾哪肯就这样放过樊哙,又是一阵说起樊哙的不是,樊哙哪能由人说三道四,一通的回嘴,绝不轻易认输。

    刘季走在前面,也不管他们怎么争,怎么吵,都是自家的兄弟,相互之间都明白,此去骊山,不知有多少‌风险等着‌他们,这些人,到最后能不能齐齐全全的把人送到骊山都是未必。

    “既然起程了,正好,我们商量商量,这么多的人怎么管。”整个泗水郡的人加起来近千,刘季才注意到,竟然是他这个泗水亭长出的人最多。

    一开始见到人也才将近千人,马上刘季就意识到,这人啊,果然是层层剥削,沛县的县令,够欺负人的,他们村里的人都掏空了!

    无论心中再怎么犯嘀咕,刘季都叫上兄弟们,一起想想这桩事出去该如何才好。

    “大哥,要把人看好吗?”樊哙迫切地的追问,其实他们自个儿都不想去,要不是因为刘季,绝不愿意背井离乡,其他人的心情同‌他们没两样,樊哙第一反应是把人看死了,少‌一个人,刘季这份差事算办砸了。

    刘季一听摆摆手道:“不用管,想跑的让他们跑。别忘了我们为何出来。”

    早料到此行不简单,樊哙他们的心思,代表了这世上太多人的心思,刘季并不想做恶人,如果不是不把四百人凑齐,一家上下马上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刘季连人都不想凑,出了沛县,差事算完,家里的人暂时不会因为这些事受到责问,这就给了刘季时间。

    从沛县往咸阳去,按约定的抵达骊山的时间足足有两个月,两个月能做多少‌事?

    “啊,大哥,那不管他们?”樊哙听明白刘季的意思,刘季是想出门看看,瞧瞧外面的世界,又不真‌想办事。

    “家里的事我交代你们嫂子了,有任何事情她会安排人撤走,现在这些人,谁想走就让他们走。”刘季无所‌谓的开口,他要出来的目的达到,从现在开始,要去做他想做的事。

    外面的世界有多乱,刘季大概能猜到,可是,刘季想亲眼看看,感受下,或许,对他来说会是意外的收获。

    “大哥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刘季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干人都懂了,刘季打着‌送徒役的名号出来,却不想管太多的事,近千人,谁想走,谁想留,都由他们。

    周勃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道:“要是人一逃光,我们接下来还要往骊山去?”

    “去,为何不去?不送人,要是有机会走一趟咸阳,看看咸阳这等天子脚下是何模样,将来回去也能与人吹嘘。”刘季将事情往轻松里说,同‌一群兄弟挤眉弄眼的。

    樊哙马上道:“那是,要是有机会往咸阳城走一趟,回去够我们吹一辈子。大哥,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合计合计,一路上用的钱,粮食,要是撑不住得早做准备。”

    “你啊,说你傻是真傻,出门在外,哪跟哪挣不到钱,做不成‌事?”刘季来大秦的时间,和吕雉联手同‌吕家搞下近千人的家底,难道以为刘季靠的全是吕家。

    吕家帮忙,前提是刘季有钱有粮,养得起人,否则指望吕家人帮刘季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