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佩缓缓移至光幕前,再度转身回望,见我始终面无表情沉吟不语,知道我对她没有跟我回去而感到气愤,哀怨而无奈的长长叹气,转身飘向了那黑色的光幕,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但光芒却尚未照及此处。

    就在她即将走进那道黑色光幕的瞬间,我右脚猛然踏地灵气疾动纵身掠到了她的身后,王艳佩惊觉回望。

    “你给我等着!”我在最后一刻露出了深情而略显残忍的笑容。王艳佩不跟我回来虽然出于爱我的情意,但是我却并不领她的情,因为我并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态度。因此最后这句你给我等着既没有说明我是生前再来还是死后相聚,我要让她迷惑的等待着,之所以让她迷惑是为了报复她的自以为是,之所以让她等待是为了让她心存希望,因为有希望就不会太过痛苦,有希望就不会万念俱灰。

    我的话王艳佩肯定是听到了,不然的话她不会流露出惊愕的神情,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开口了,急照至的太阳迫使明惠禅师快的将其封进了黑色光幕并撤回彩气关闭了通道。

    “阿弥陀佛,上人已窥地仙之境,何故执念至斯?”明惠禅师双手合十再念佛号。他离我们如此之近,自然也听到了我冲王艳佩说的那句话,也明白我那句话里蕴涵的意思,那就是我不会放手,我还会再来。

    “大师佛法高深,将贫道驱如兵卒,佩服佩服。”王艳佩的一意孤行令我心头充满了愤怒,明惠禅师早就料到王艳佩不会跟我回来还将我耍的团团转,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万般皆是缘法,因果早有定律,上人虽然真阳有损,但生性仁慈悟性高绝,若清心寡欲参悟大道,来日或许......”

    “大师所言非也,贫道并不仁慈,贫道来日必定再登山门拜访大德,还望大师早日将这寺院修牢建稳。”我拂袖转身抬腿就走。我懒得听这老东西罗嗦,若不是自恃不是其对手,就凭他拿我当枪使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像金刚炮痛殴竹户加措那样骑着脖子猛抡拳。但是现在我只能忍下这口气,自己修行还有所欠缺,目前还骑不住他。

    转身离开幽冥禅院信步下山,一路上心潮澎湃杂念繁生,加上数日没有休息进食只靠自身灵气和那麝香硬撑,时至此刻已经感觉举步无力神情恍惚。由于天色已经大亮,山下已有行人,因此自己也不能施展那风行法术,只得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浩浩荡荡的前来,凄凄惨惨的离去,这一趟九华山之行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苦闷之下一路上嘟嘟囔囔的将明惠禅师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不容易来得山下,已经临近晌午,找了一处干净的饭店吃了点东西,等到叫来服务员算帐,一摸口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忘带钱了。

    “最好的茶给我上一壶。”挥手遣走服务员自己通过总部联络到了金刚炮,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已经跑出去了六百多里。

    “回来送钱。”简单的一句话我便结束了通话,金刚炮虽然白天没有紫气,但是通过气息找我所在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人呢?”金刚炮下午两点赶了回来,甩手扔给服务员两张大票拉着我出了饭店。

    “不跟我走。”我伸手从他身上摸索香烟。

    “那你咋还有心思吃饭?”金刚炮掏出香烟帮我点燃。

    “我饿了,吃饭不行啊?”我懒得跟金刚炮说那些伤感的事情,我已经给王艳佩撂下话儿了,我还得去找她。不过下次可能指使不动明惠了,得靠我们自己。

    “上车吧。”金刚炮拉着我走向了一辆汽车。

    “你从哪儿弄这么个破车?”我皱眉看着眼前的这辆日本易拉罐,日本出口给中国的汽车扳金薄的要死,一碰就瘪,一撞就死,号称易拉罐。

    “半道儿上征用的,破逼东西跑一百二就飘......”

    回到紫阳观是次日凌晨,门下众人早已经等候多时,温啸风的尸骨也早已经停放妥当,金刚炮和慕容追风负责采购寿材寿衣等物准备下葬,我自然不会把温啸风拉去火葬,便在后山给他寻了一处聚气的墓地,将他与那韦氏女子的遗骨合葬在了一起,了却了温啸风的最后一桩心愿。

    忙完这些,我又去看了一下受伤在床的黄眉真人,这位义薄云天的黄眉灵虎重恩厚义,我先前已经应许要与之八拜结义,所以慕容追风便将他安置在了观气轩公羊倚风的房间里安心静养。

    “小雪,你去把白族长安排到我的房间,别让她住迎宾楼了。”我从黄眉真人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出门遇到了慕容追风的弟子张小雪。

    后者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安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迎宾楼是为了给前来道贺的同道住的地方,现在开派大典已经结束,那里空荡荡的,她独自一人住在那里心里肯定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