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洛林终于明白为什么卡文赫德院长不愿意打开地下室了,原来他们不止是在里面“清理”遗体这么简单,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抬尸人说看到过被剖开之后再缝合的尸体,想来这种事情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这景象确实不适合让外人进来参观,他azj就催促巫妖说:“好了,该看的你都看到了,走吧。”

    “可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难道这样的画面对你的心灵就没有造成哪怕一点点的小冲击吗?”

    圣骑士平静地说:“卡文赫德院长以前是圣骑士训练团里教医学课的老师,而所谓的医学课,学的就是解剖尸体,每一个圣骑士就算没有亲自动手解剖过,至少也都在旁边看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不论治疗还是杀人都需要了解身体的内外构造,不过他azj现在已经不是训练团的老师了对吧?”巫妖比了比那满满一墙壁的罐子,“所以这算什么呢?退休后的私人爱好吗?”

    “你以为我会把这种事情当爱好?”卡文赫德院长气愤地说,“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因为瘟疫产生病变的组织,我解剖他azj们,收集不同的病变组织,是为了从中找出某种规律……但这场瘟疫根本没有规律可循。”

    “谁说没有规律?虽然病变的部位五花八门,但病变器官上长出来的黑斑却很相似,其它标本也都出现了脂肪溶解和肌肉纤维断裂的现象,只是不知道这些问题是瘟疫造成的,还是你保存得不好。”

    尽管萨博罗亚只是透过浑浊的溶液看了一圈,却精准地抓住了重点,他azj还嫌弃地说:“你的保鲜技术真的是没眼看,样本都被泡得变色了,我知道一种溶液配方……”

    迪洛林打断了他azj的话:“等等,先别交流什么保鲜技术了,老师,你也一直在研究瘟疫对吗?”

    卡文赫德院长叹了口气,扶着桌子坐下来:“……我确实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真的老了,就连病灶部位的细节都看不清了。”

    “不要紧,把你之前的发现都告诉他azj,让他来想办法。”迪洛林看了巫妖一眼,没好气地说,“虽然这家伙傲慢无礼又喜欢惹是生非,但他azj在疫病方面懂的比一般人多。”

    卡文赫德院长慢吞吞地说:“……好吧,我也确实没有精力继续研究下去了,等我安葬了斯迪克以后,这个地下室和里面的设备就给你用。之前发现的东西我都记在这本笔记里了,不过这是为了给自己备忘的,写的有点乱,哪里看不明白的话你可以来问我。”

    说着他azj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边缘破旧的羊皮纸笔记,放在了桌子上。

    “记得果然够乱的。”离开地下室以后,萨博罗亚一边翻着那本破笔记一边嘀咕,“我还是觉得他azj们的态度不大对劲,就好像是在故意挑衅我一样。”

    迪洛林听不下去了:“究竟是谁在挑衅谁啊?难道你向azj上着锁的房间都想进就进,想翻就翻?你这么肆意妄为,别人会想揍你才是正常的吧,他azj还以为你是个疯子,毕竟从来就没有法师敢在圣骑士面前这么嚣张跋扈的。”

    “怪我喽。”巫妖毫无愧疚地耸耸肩,“对了,晚上别睡,我说过的,要趁他azj们没有防备,诈一下那几个嫌疑比较大的人。到时候必须有你这个光辉闪闪的圣骑士老爷在旁见证,他azj们说出口的话语才能成为证据,不然人家随时可以反咬一口说我胡扯。”

    “好,不过先告诉我,你要怎么诈?”

    “法师自然是用法师的办法。”萨博罗亚说,“人在睡着的情况下精神放松,毫无防备,基本上不可能抵抗像催眠术这类的精神类法术,到时候我只需要给出一些暗示,他azj答我的问题。”

    迪洛林还想问问这个法术是否安全,就看到猎人裘娜突然一溜烟地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

    “你们在这里呀,我都找你们一圈了!”

    “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祈祷厅吗?”迪洛林停下来等她。

    “本来我和亚德莱德一直在祈祷厅照顾病人,真是难以想象,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活要干,他azj们之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刚才出去找厕所,正好撞见那个牧师在左顾右盼,你们不是说凶手就藏在修道院里吗?我觉得他azzj走开以后我就偷偷把这团纸拿出来了,但我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给我看看。”迪洛林拿过羊皮纸,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致萤火虫,修道院出了些状况,我没事,最近都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