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金一向不怎么喜欢来岳父岳母家里,有些坐立难安。现在岳母跟媳妇在说话,他跟看他一直不顺眼的岳父实在是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好在杜兰花也没说多久,“妈,俺才刚回来,家里还有一堆事呢,现在要赶着回去,再说婆婆在家一个人也不安全。”

    岳母连连点头,“好好好,那你这次回来了还去城里吗?”

    兰花和陈爱金对视一眼,“不去了,以后就在家了。”

    “这就好,这就好。”

    岳母出来送他们,暗中给了自家闺女一点棉花,生怕屋里的男人看到。

    一小袋棉花,跟他们之前拿过去的东西差太多了。

    陈爱金一路上都脸色不好看。

    良久,他说,“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爸妈够好了吧,他们怎么还这么不待见我。”

    “哪有不待见你?”

    “呵,你自己看看,我们拿过去的东西值多少,这点棉花算什么?马上就要入冬了,你爸妈明知道我们生活不好,连件棉衣都不愿意给,这点棉花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爱金越说越激动,杜兰花不干了,“你别这么说爸妈,他们年纪大了,你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我哪里说他们了,他们当年在亲戚面前没少下我的面子,我都忍了,结果还不是捂不热他们的心!”

    杜兰花好不容易回来,以后也不会出去了,深吸两口气把脾气压了下去,“好了好了,俺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容易,可俺夹在中间也挺为难。”

    吵架时有一方服软,那这个架就吵不太起来,更何况现在陈爱金已经自诩为知识分子。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杜兰花刻意引开话题,“这两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

    陈爱金看过去,“是李春他媳妇,王燕,你出去的时间长,她变化大,没认出来正常。后面那个男的叫柱子,是村尾那家的娃,长大了。”

    “咦。”杜兰花疑惑,“李春他媳妇怎么和柱子走的这么近?”

    “谁知道呢。”陈爱金耸肩,“话说,这个李春媳妇其实长得应该还不错,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李春那个莽夫就知道朝媳妇动手。”

    两人默契的越过之前的话题,快速走路回家。

    谁知道第二天,柱子和王燕暧昧的事情竟然在村子里开始小范围的传开了。

    李春长年不着家,经常拿着自家的祖产在外面吃、喝、嫖、赌,本来以李家的财力,就算是破产了也足够做个小康家庭,可惜都被李春糟蹋完了。

    要不是家里还有个死心塌地的王燕在努力的劳作,给家里整点吃的喝的,有的时候还能赚点钱,说不定李春这时候都要睡大马路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