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刑房的大门终于开了。

    地下车库有一半的位置被何经年改建成了刑房,平时大门紧锁,尤其是周末何禾回来的时候更是如此,只告诉他这是杂物间,不用好奇。

    但何经年也没想到,何禾会为了自己的暑期实习通勤方便,突然买了一辆不知道多少手的破普桑车,并且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

    停好车的何禾正好看到刑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鞭打的呼啸声,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好奇心驱使他想都没想就过去看了。

    从门缝里并不能看见太多,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毛坯的墙壁,还有被水浸透了的水泥地,泛着不正常的淡黄色。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一阵呼啸的风声惊到了,有什么发出了闷闷地响声,过了几秒才传出来一声痛苦隐忍的呻吟。

    何禾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自己似乎听了不该听的东西,脑子告诉他,他得赶紧离开,身体却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动。

    短短的时间里,何经年已经敏锐的听到了外面细微动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把何禾逮了进去。

    “叔,叔,叔,我就是回来了,和你打个招呼。”

    何经年虽然已经控制点自己的表情了,可依旧有点凶残,尤其是他还拎着个滴着血的鞭子,鞭子是金属的,不仅长,还有镂空,像是好多条钢条编成的一样,即使上面黏着一层血糊糊的人体组织,依然透着银色的寒光。

    结合实际想一下,何禾大概知道了那些是什么,也知道了刚刚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即使是背对着影子,他依然被吓出来一身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回屋了……”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影子身上带伤,每当他问起,两人的口径一致,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又因为那该死的的好奇心让他往后瞥了一眼,他忍了不到三秒钟就再也受不住了,直接吐的昏天黑地。

    影子的后背还能算是有点人样么?它更像是一块被开垦好了的田地,直接往鞭痕里撒把种子埋起来就能等着发芽了。

    “叔,你能不能别打影子哥哥了,他会死的。”

    何经年把自己的杯子拿去给他喝,让他漱漱口,表情丝毫没有想放过的意思。

    “死了就死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何经年对于生命的淡漠让何禾齿寒,虽然他们家的人大多数都这样。

    “可是,我喜欢影子哥哥,我不想他死。”

    何禾一听立马坚定地拦在何经年面前哭了,这对他来说很容易,他本来也就快被影子身上的伤吓坏了,就势装个可怜撒个娇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他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就算,就算养条狗也有点感情了吧,再说,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活着才,才能赎罪啊。”

    何禾梨花带雨的两句话就把何经年给说软了,本来他也没有打算要了影子的命,这鞭子看着恐怖,如果角度得当,并不会伤到筋骨和内脏,以影子的身体素质来说,尚在可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