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软件也收到一堆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她那个在国外念书的异母弟弟刷屏式追问她和她周行远的事。

    看来她被撬墙角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遥远的陌生国度。

    “你给阿姨回个电话吧,我听她那语气,挺着急的。”易文姝说。

    徐棠唉声叹气,犹犹豫豫地回拨过去。

    徐棠的亲妈去世得早,留下一对孤儿鳏夫相依为命。

    徐棠他爸当时事业刚起步,忙得没时间照顾小女儿,只得把女儿放在楼下的大姐家。

    上班把小女儿送下楼,下班又把女儿接上楼,这一来一往,周围邻里街坊和亲朋好友很是为这对父女操心。

    虽说徐奇志现在因为发福长得略微油腻,他年轻的时候,算是个面如冠玉的帅哥,加上他的公司发展势头强劲,可谓是钻石徐老王。

    因此每周都会有操心的媒人给徐奇志介绍对象,隔三差五劝他再找一个,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考虑考虑,孩子需要人照顾—这是媒人们一致的人口径。

    后来介绍来介绍去,徐奇志在一次商业活动中认识了现在的妻子耿晓兰,两人一见钟情,没过多久两人火速闪婚。

    徐奇志和耿晓兰结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徐棠都被周围的人用有色眼镜瞧着。

    原本给她爸介绍对象的那些邻里街坊开始反过头心疼她这个“有了后妈就相当于有了后爸”的小可怜,同情她在后妈手底下生存不容易,叮嘱她千万不能相信后妈。

    后来耿晓兰怀了孩子,那些街坊又在她面前长吁短叹,直说徐棠有了弟弟,更加没人疼没人爱。

    好赖话都让那些人说尽,好在徐棠从小心宽体胖,只在最开始难过一会会儿,之后便是左耳进右耳出。

    徐棠打开前置摄像头,扯了张纸巾擦擦镜头,让另一头的耿晓兰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镜头里的耿晓兰坐在办公桌前,身穿着白色的衬衫,衣扣从下往上一丝不苟地紧扣,脑后束着干练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犀利的眼光透着玻璃片直直地射过来。

    耿晓兰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女强人,从一家外贸公司的跟单员慢慢爬到副总的位置,常年为公务飞来飞去,基本没自己的空余时间。

    这些年耿晓兰只请过两次假,一次是她因为生孩子请了三天,另一次是徐棠初三早恋被抓,耿晓兰作为她的家长来家长“聆听”教导。

    那次徐棠真正见识到了耿晓兰的护短,也是从那次起,她和耿晓兰的关系渐渐发生变化。

    “嗨,我们美丽大方利落干练的耿女士,晚上好呀~”

    徐棠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唇角上扬,眼眸映着上方投射的光。

    旁边的易文姝仿佛一抖,背过身,默默地擦着头发。

    镜头里的耿晓兰摘下近视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