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和言又声有点像,下意识就端着酒过来了,等到真正要和她说话的时候,季舒紧张的不行,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抓着沙发,把表面的垫子都抓得变形了。

    对面的人可能是看她这么紧张,忽然开口,难掩话里的笑意,“你很怕我吗?”

    “我…我没有…”季舒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只是……不怎么和陌生人相处。”

    对面的女孩子藏在面具底下的眼睛月牙儿似的弯起来,“既然怕生,为什么还要过来?”

    季舒犹豫了一下,“因为…你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

    话落,对面女孩子好像僵住了似的,季舒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把她认成别人了不高兴,连忙否认,“我知道你不是她,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就是,就是你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而已。”

    “……哪里像?”对面的女孩子缓了过来,转过身,正襟危坐地看着她,“你又看不见我的脸。”

    “我也说不清楚。”季舒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太想她了。”

    女孩子的眸光水一般稍微漾了一下,从季舒身上轻飘飘略过,望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年轻女孩子,看了一会儿,忽然发问,“是哪一种想?”

    “嗯?”季舒被她问住了。

    “你来这里——”女孩子指了一下周围举止暧昧的女人们,“难道只是单纯过来喝酒的?”

    季舒一下被戳中了心,她有点慌乱地往周围扫了几眼,看见抱在一起接吻的人,赶紧移开视线,心口碰碰跳得十分厉害。

    对言又声莫名其妙总是很在意的原因,她以往总是以为她们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没有细想过,但从顾清韵让她看书开始,她心里就隐约有了答案,现在被面前这女孩子一提,心头更是又惊又慌又怕。

    她低头,摩挲着酒杯,“我…我就是过来喝酒的。”

    看她这样,女孩子似乎也不想为难她,岔开了话题,抚着酒杯的边缘,嗤嗤笑道,“你会喝酒吗?”

    季舒从小到大都没碰过酒,最多吃过酒糟,当然是不会喝酒的。

    然而丢人不能丢面子,她一仰头,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举起高脚杯“咕噜咕噜”,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光了。

    “叮”一声,玻璃制的高脚杯被她放在桌上,“怎么样!我…酒量好吧!”

    说完,头有点晕,她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摔倒,一边的女孩子几步上前扶住她,让她安静坐在沙发上。

    “酒量可不是这么练的。”女孩子笑一声,说完,轻轻抿了口酒,原本有点寡淡的唇被葡萄酒染得紫红,灯光一照,将那一处显得尤为水润。

    季舒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和言又声一人一半分着吃的果冻。

    她喝完了小半杯酒,轻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边的酒渍,“这样,才能练好酒量。”

    季舒觉得自己头更晕了,盯着女孩子透着水光的嘴唇出神,“你的酒量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