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来了,韶仪知道你不会死的。”

    阙煜怔愣地看着怀里正在蹭他胸膛的女子,爹爹?是在喊他?他有这么老吗?他只比祁泽大几岁而已。

    少年嘴角勾起,眼中带着风流笑意,但其中蕴含的冰冷丝毫未变,说道:“祁泽,虽然之前我是用此开过玩笑,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想当你爹。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说着,就毫不留情地把女子推到了地上。

    女子好像没想到会被推到地上,先是怔愣片刻,便神情十分委屈地看着少年,伸出双手说道:“爹爹,抱。”

    阙煜呆怔地看着祁泽,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疑惑是什么滋味。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女子喝醉酒后都是这副德行吗?

    阙煜看着朝他伸出手的祁泽片刻后没有反应,怎么祁泽喝醉酒后是这副模样,与平时的她相差太大。平时的她清冷漠然,甚少与人有接触,怎么喝醉酒后变得这样黏人,随便就叫别人爹爹的。

    也不知道等她酒醒后,知道她醉酒时的这个德行,会不会羞愧地直钻进地缝啊。

    女子看少年没有抱她,神情就更加委屈了,眼角仿佛都能看到挤出来的委屈眼泪。

    阙煜看到祁泽这副模样,就只能叹口气抱起女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祁泽看到阙煜肯抱她就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少年怀里,头放在少年的胸膛前,声音柔软天真地说道:“爹爹,我会背兵书了。不信,你听韶仪给你背。”

    “嗯。”阙煜无奈地托起下巴长叹一口气。

    “谨候敌人,未尽至则设备而待之。去城四里而为垒,金鼓旌旗,皆列而张。别队为伏兵。令我垒上,多精强弩。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而处。敌人若至,使我轻卒合战而佯走;令我城上立旌旆,击鼙鼓,完为守备。敌人以我为守城,必薄我城下。发吾伏兵以充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或击其前,或击其后。勇者不得斗,轻者不及走,名曰突战。敌人虽众,其将必走。”

    祁泽背完后就笑着看向阙煜,模样十分乖巧。

    这是《太公兵法》的其中一章,看来这丫头平时也认真地看了他给的兵书。而且这样听话不气人的祁泽还真是少见,阙煜也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儿子背的不错,值得夸奖。”接着少年便好像想起了什么,唇角带着恶劣的笑,“不对,是女儿。”

    但怀里的女子摇摇头,皱起眉头煞有其事地说道:“爹爹说错了,韶仪不是女孩儿,是男孩儿。”

    男孩儿?这丫头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吧。

    “你?男人?”少年轻佻地反问道。

    “嗯,韶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子重重点头说道。

    阙煜闻言有一丝呆怔,她?顶天立地男子汉?

    接着怀里的女子神情略显悲伤,“但韶仪发现其实我是个女孩儿。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娘亲才会死的?如果我是个男孩儿,我就会保护娘亲,娘亲就不会死了。”

    在当初阙煜让商陆调查祁泽的消息时就已经大致了解祁家的情况,祁云是三房顶梁柱。祁云死后,祁泽母子就失去了保护。在那重视三纲五常,人性冰冷的祁家会受尽嘲笑欺负,很难存活。

    即使祁云是祁家的嫡子,但他作为祁家唯一的武将,荣耀的同时也根基薄弱。祁家是世代文官,在朝中是以文官为重,根本不需要武将来帮衬。但同时有祁云时期的祁家是最鼎盛的时期,因骠骑将军的名号给祁家带来无尽繁荣。祁家也是有名的文武双全,在朝堂上的势力足以呼风唤雨,左右皇帝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