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少年慵懒地换了一个姿势,让阳光更好地洒在身上。睁开眼睛看向这耀眼的阳光,“已经来不及了,祁家这次……算他们好运。况且贸然出手也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慕容兄弟可就在等我们出手呢。”

    选择观望态度,更深一步地说是在等他出手,好抓住他的破绽。敌在明,我在暗。若是一出手,就要变成我在明,敌在暗。何必为了一个祁家如此,得不偿失。

    “而且看看这次祁家如何转危为安不是更有意思?想要完美解决可不容易,正好来看看没了祁闻的祁家到底有多少能耐。”

    少年转过头看向孟言锡,漫不经心地唇角弯起却没有一丝暖意,神情是那令人胆寒的冷漠。

    祁远看着面前的祁琛,虽然祁闻入牢,但好在祁琛有着祁闻的才能与胆识,在翰林院的几个月里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引之,你父亲入牢,现在祁家算是没了主心骨。圣上有意放过祁家,只要拿出解决办法,祁家就能转危为安。”

    祁琛有些为难地低下头,之后便看向祁远回道:“祖父,引之的办法只有那些,但您也清楚都经不起推敲,很有可能会越来越糟。”

    祁远这个时候找他来商量而不是找祁泽,是打算把他还当做未来祁家的继承人来培养。也是,他才是这个祁家的嫡长孙,血脉正统,这是祁泽没法比的。但尽管如此,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自己根本没有把握,恐怕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祁远闻言有些愣,在前几天他们一起商量时,祁琛已经说了他的办法。但确实并不算是好办法,漏洞太多,稍有不慎,全盘皆输。难道整个祁府就没有一个人会有办法?

    “笃笃笃”正在祁远思虑时,听到了三声轻微且小心翼翼地敲门声。之后,便见祁府的管家轻声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封信。“老太爷,这是今天的扫洒丫鬟给我的,说是在老太爷的房间门缝下找到的。我看这东西挺重要的,就送来了。”

    随后,管家便把信递给了祁远,自己匆匆退下去了。

    祁远看着手里的信封,挺沉的,里面绝对有不少纸张,上面竟还没有署名。是谁?没有署名就把信塞到了房间里。

    祁府每天都有扫洒丫鬟清理房间,而且府门口还有专门送信接信的地方,这封信没有署名还直接塞到门缝下面,恰恰说明这封信里有问题,也怪不得管家说看样子很重要。谁会平白无故地给人写信还不署名?

    祁远和祁琛对视一眼,就拆开了信封。刚一拆开,看到那毫无书法风格可言的字体,祁远觉得他想要说骂一顿,这字可真难看。祁远作为先皇时期的内阁大学士,教过的学生无数,尤其是对字体要求严格。看到这样的字体,自然就习惯性地想要去纠正。

    随后,看到上面的内容,祁远就不再想着纠正字体了,祁琛也十分惊讶,仔仔细细地看着信上的内容,都感觉捡到了救命稻草。相视一眼后,祁琛说道:“祖父,可行。”

    祁远也点了点头,此方法可行,虽说有些麻烦,但真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能确保万无一失。

    之后,在定京城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只要家族中涉及这次殿试中榜的世家都联合上书请求再考一次殿试,以证明科举的公平公正。甚至有名次比较靠前的世家大臣当场跪在金銮殿上,以证其名誉。

    因殿试阶层范围较广,绝大多数还是世家大族,这次上书竟是有一大半的官员,上书的折子连昭正帝的桌子都放不下。跪下的世家大臣几乎占了半个金銮殿,各个涕泗横流,情绪激动,场面不得不说一声甚是壮观。

    同时有几个朝中大臣向昭正帝禀明,要联合捐款给落榜和家境贫困的学子鼓励参加科举,降低科举考试的相关费用,让更多的寒门子弟参加科举。

    昭正帝看此情景,也着重调查了科举受贿的事,并证明是谣言,当场放了礼部尚书祁闻和本次殿试的主考官。同时也同意了捐款的提议,下了捐款圣旨。

    人们一看各个世家联合上书证明清白,还能有假?就觉得此次科举受贿的事应该是假的,最后圣上也查明是谣言。都说天下读书人应该是天天读书最后竟还没个功名给气得,就相信了这个谣言。

    一些寒门子弟领到了科举补款,也都在感谢昭正帝的圣明,没再提起科举受贿的事了。

    祁泽知道了这些消息,就知道祁远用了她的策略,并且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