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什么急啊…”谢长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你的铺子可以挪到回乾在深港的新基地去,整个后院都是你的,够意思了吧?”

    “哦…您就希望我挪个窝是吧。可以可以…”

    谢长东跟张老四虚情假意地来回客套,陆野在一边等得着急上火却又不能掀桌子走人,整个人非常郁闷。他想给小妈打个电话。距离仇方堂昏迷已经快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尽管廖宴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仇方堂那天的眼神,他总是觉得心下不安。

    “啪嗒、啪嗒、啪嗒…”

    外面的走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陆野的耳朵不自觉地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了仇方堂的脚步声,身后应该还跟着小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陆野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看着面前这俩货都跟着眉清目秀了不少,连不存在的尾巴都好像要摇起来。

    “叩叩叩”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仇方堂把门推开,带着他那副熟练的商业微笑欠儿欠儿地开口道“东哥,我来接孩子放学。”

    “得嘞,你给领走吧。”谢长东巴不得陆野赶紧回去,这尊大佛杆儿似的杵在边上他总感觉不自在。

    “您这儿聊着业务呢?”仇方堂揽过陆野,聊闲天似的旁敲侧击道。

    “这不遇见朋友了吗。”谢长东拍拍张老四的肩膀“给你介绍一下,张老四。我们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以前小偷小摸卖假药,现在虽然他娘的鸡贼,但至少出息了不是?以后会跟你们一起在新基地里待着的。”

    “多见见,多处处就熟了!”谢长东兴致挺高,大力地拍了拍张老四的肩膀。

    仇方堂的表情在看到张老四的瞬间有一秒不自然的僵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礼貌地回道“好嘞好嘞。”

    谢长东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廖宴穿着个高跟鞋从门口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小妈黑着脸,横冲直撞地推开仇方堂,踢了脚上俗气的红色高跟鞋,抓着鞋头抄在手里上来就拿尖锐的鞋跟给了张老四的脑门一下。

    “咚!”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张老四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嘴里窝囊地喊着“哎呦,哎呦”,一米八的大男人在地上缩成一个一团,恨不得当场长个龟壳缩进去装死。

    “老畜牲!你有胆子睁开眼看看老娘是谁!”廖宴的眼睛里泛着浓重的杀气,活像个讨债的阎王。仇方堂和陆野在一旁看得都呆了,他们从没见过廖宴这副样子,他平时撒泼骂街就是小打小闹,涂了指甲甚至会舍不得动拳头,什么时候有这股狠劲儿?一时之间两人甚至忘了上去扶他。

    “愣着干嘛,拉架啊!”谢长东手足无措地朝陆野喊道“他这势头,别给人打死了啊!”

    陆野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扣住小妈的胳膊把人拽开。他记忆里的小妈从来都是一副叽叽喳喳的怂样儿,跟今天的活阎王扯不上一点关系。今儿不知怎么了,这一个二个的都不太正常。

    廖宴嘴里还在连环炮似的骂街,其难听程度听得谢长东这种职业流氓都有点招架不住。他跟小妈有过一段,此时又怕张老四反悔,又不想驳了小妈的面子。

    “宴宴,你干什么呢!”谢长东压低了声音着急道“我这儿谈着生意呢,你这是……”

    廖宴在陆野怀里用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没用,愤怒至极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浓烈的无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