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易握住她胳膊,大臂一曲,将她拽到身侧。

    “多大了。”

    “十七。”

    他低笑,十七就深谙风月事,再大点,怕是眨眨眼就能把男人的魂勾了去。

    他倾下头嗅她发心,跟她人一样素。没有刺激的香水味,也没有烂大街的洗发膏味,是一股淡淡的皂香。

    他将烟摁灭,鼻尖悬在她头顶,人也跟着清爽起来。

    苏小蛮斜靠在他身上,感受到脑袋顶有气流拂过,弄得她痒痒的,还以为是苍蝇蚊子,把烟灰缸往自己腿上一搁,手探上去拍脑袋。

    这不拍不要紧,一拍手就伸不回来了。

    “你做什么?”

    单易掐住她手腕,一点点往下拗。

    “疼…疼疼,我就是想挠下头。”

    苏小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过头去看他。

    男人锋利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全身一抖,那搁在腿缝上的玻璃皿哐一下砸到地板上。

    这是贵宾间,里边的东西没一件便宜货,就连桌板上最不起眼的蜡烛条都是在海上漂了一个月才送到的洋玩意儿。

    苏小蛮来过这房间数十次,哪能不知道这里东西贵重。

    她也顾不及身后那阴怪的男人,挣出手腕子,扑到地上把烟灰缸捡起来,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只能用手触着去检查。

    一圈快摸下来,指尖卡到一个豁口,她手一顿,傻楞在那。

    余亚樵看她动作就知道这东西八成是摔坏了。

    他嘲弄地笑道:“小蛮,看样子你又得在这多呆一年了。”

    他斜眼瞟单易,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人,又朝着苏小蛮调侃:“或者你可以求求这个先生,说不定他一开心就帮你把债都还了。”

    单易闻言眼睛从她身上别开。

    “余老板说笑,我对破鞋没兴趣。”

    苏小蛮这么多年什么难听话没见识过,耳朵都起茧子了,“破鞋”这种词不痛不痒,她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