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带着人,出现在裴家的外面。

    他的到来,让里面的人感到了恐惧,却也有些感到了兴奋,没错,就是兴奋!这帮人的算盘跟裴禹差不多,为什么明知是死,裴禹还敢跑去进言,他要的就是闹出动静,争取舆论的支持。

    如今裴家在办丧事,叶华带着人来了,他敢抓在场的官吏儒生吗?抓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冠军侯仗着功劳,就能胡作非为,一点不用顾忌吗?天下人会怎么看,怎么说?

    这帮人虽然也怕叶华的凶悍,担心丢了性命,可他们却愿意赌,赌叶华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当然了,这帮人也不是没有策略。

    叶华不是来了吗!

    我们这里也有领头的,范质,还有冯平和冯吉,都被推了出来。

    范质简直想骂娘,他不想卷入其中,可门生故吏,求着他出山,范质在邺城的这段时间,下面人卖力巴结,范相公也不能太不讲情面。

    他冒险而来,本想着转一圈就赶快离开,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叶华堵上了,想跑都跑不了!

    冯平和冯吉两个人倒是挺坦然。

    “范相公,裴大人之死,陛下并无定案,裴家也不算犯官,我等来祭祀死者,并无不妥之处……如果仅凭这样,就治我们的罪,恐怕天下人不会服气的,朝野自会有公断!”

    范质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朝野是会有公断,就怕我们活不到那时候!

    范质无可奈何,代表着所有人,出来迎接。

    他深深一躬,“侯爷前来,不知道有什么赐教?”

    叶华扫了一下这些人,笑道:“范相公,你老怎么也过来了?”

    范质摇头叹息,“盛情难却,身不由己!”

    这八个字,等于把后面的人都给卖了,许多人都变了颜色,心说姓范的,枉费我们这么尊敬你,居然掉链子了!

    范质能感觉到身后愤怒的目光,可是他却不想多背黑锅了,毕竟范相公的肩膀就那么宽,扛不起一片天!

    谁也没有料到,冯平主动向前一步,他沉着脸道:“冠军侯,裴家在办丧事,你若是吊唁逝者,只管进去烧香。若是有公务,还请讲出来。让人这么围着,只恐怕好说不好听!”

    冯吉也说道:“就是,裴夫人替夫殉节,堪称烈女典范。大家前来瞻仰,并无不妥之处,冠军侯总不会罗织罪名,陷害无辜吧?”

    叶华瞧了瞧这两位兄弟,他们和冯道一样,都是大高个,却十分瘦削。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冯道的精明豁达,气度格局,差得太多了……虎父犬子,说的就是他们俩!

    别看你们是老师的亲儿子,我可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