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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我头一反应就是山里地震了,那猿猴刚扑过来,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爆破!是炸药!”皮包儿又头一个反应过来。

    我听这么一说都要哭了,我头一次当导游带的这是个啥团儿啊。又手枪又炸药的,简直带了整队黑社会啊,这可比搁火车站还难受。

    爆炸声过去后院子里出现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平静,那猿猴终究是个畜生,分辨不出到底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所致,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怕再轰隆来一下子。

    没多一会儿“当!当!”两下,我们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端着步枪的家伙闯了进来,我一看,认识!这不就是我们队伍中那个四眼仔嘛。我叫了声眼镜儿,那人刚要过来,躺在地上的猿猴嗖地一下窜了起来,飞身就往门口冲。

    “砰砰!”一个点射,那庞然大物吭都没吭,重重地砸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又一个。”眼镜声音嘶哑,那是刚才浴血时喊哑的。“出来吧,没事了。”

    我和皮包儿哆哆嗦嗦的从铁皮房里又钻了出来,脚刚迈出门槛只觉得天昏地转,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似的。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原本祥和安逸的深山小院,现在却成了尸山血海。

    游客,不,现在应该叫士兵。士兵们正在从屋内拖出一具具人面猿的尸体,当然其中夹杂着人类的尸体。他们和我们遭遇一样,半夜沉睡时被砍柴老汉放进屋了这么一只骇人野兽,没有丝毫准备。

    我走到一所离我们住所较近,现在一半铁墙都被炸飞掉的屋子前指了指,“你们干的?”

    那眼镜男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炸药放多了,误炸死了俩弟兄。”

    皮包儿四下绕了一圈儿,“这人猿是他们驯养的,晚饭前一直被关在那边那个房子里,我在那里找到了绳套和铁链儿。他们人呢?”

    皮包儿扭过头来问眼镜,眼镜摊摊手,炸药一炸这两家伙就跑了,我们着急救关在其他屋子的弟兄就没有再追。

    收拾完毕天光已经蒙蒙发亮,我们在这两个杀人狂住所里翻出大量旅游用品和身份证件,我想起我们房间里挂满的人腿,这得杀多少人啊!

    皮包儿拿着一张身份证“咦”了一下,我问怎么了。他说这个男的当时去他们旅游公司咨询过,那时他刚好在那儿。后来就不见了,原来是上了这座天台山,死在了这一老一小的手里。

    皮包儿说的我后脊梁直发凉,我说“包儿,要不咱跑吧,这破差事我是打死也不干了。”

    “跑?往哪里跑,没看到他们手上有枪。”

    “可他们那是对付敌人的啊,我们只是个导游。”

    “你不服从他们,你就是敌人。”

    于是我无言以对,从原来抱着只是出来散散心,到现在那算赶紧回去静静心。我想跑,又不敢跑,我怕那杆两发子弹就能把怪猿打死的家伙。

    伤亡于清晨被点清,死了十三个,伤者部。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好在伤势并不是很重,尸体采取就地掩埋措施,然后剩下的人开始拆解、重新分配装备。

    这时候我才看清,大大小小几十个包裹中,除了十几个是生活用具:帐篷、防雨布、食品和水。剩下的部是武器装备和开山用具,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一大堆——卡宾枪、照明弹、急救包、军用锹、飞抓还有差点要了我们小命的雷管和C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