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旧(2/5)
仿佛心口被压上了大石块，梁雯哽咽得喘不过来气。
这方小空间好像突然静谧极了，只余鲜血的滴答声，脉搏的微弱跳动声，以及轻如鸿毛的呼吸声。
梁雯的眼眶骤然酸涩，满是温热的眼泪。
对不起。
梁雯艰难地向陆岑比出口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岑好像在阖上眼睛前，唇边挂着笑。
那抹笑容很淡很浅，仅仅在唇边瞬时滑过，没有过多停留，就如陆岑自己，宛若流星一般璀璨，却转瞬即逝，迅速陨落。
生命的最后一刻里，梁雯难得能静下心来思索。
她在想，如果陆岑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
梁雯觉得自己冷极了，好像正在堕入深渊，有眼泪顺着眼角缓慢滑落，在惨白的脸上蜿蜒出崎岖的痕迹，好似鹅卵石上崩裂的碎口。
原本紧攥着裤脚的手也逐渐松开，最终无声地垂落在了粗粝的沥青路面上。
“醒醒，Iris，我们快要到了。”
有声音在梁雯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由微弱到响亮。
梁雯瞬时睁开了眼睛。
而下一秒，过分明媚的日光便攻占了梁雯全部的视线，刺得她猛然眯起眸子，有些慵懒地将小臂横挡在眼前，随意扫视一周，发现还是十分钟前坐上的半旧巴士车，身旁正叽叽喳喳着的是自己的新室友许佳佳，一个圆脸大眼的中国女生。
又梦到了吗。
梁雯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真实经历过的东西是无法被尽数驱逐干净的，更不必说是这样惨痛的记忆，它们如同贴片画，在意志薄弱时就会在颅脑内胡乱翻飞，一旦稍有困倦，便会化作梦魇，反复折磨，煎熬人心，余下阵阵幻痛。
即便距离梁雯重生，已然过去两年有余。
那场惨烈的车祸足以致命，这一点梁雯从未怀疑过。
但好像游戏卡出了小故障，她再一睁眼就是从宿舍的硬板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并不算薄的春季睡衣。
已然度过的七年岁月被悄无声地尽数抹去，她竟然回到了大学一年级。
当时的梁雯花费了两个小时迅速消化了这一既定事实，而后使用了两天功夫理清了头绪，再历经两年时间发了疯似的学习，不仅包揽大小赛事的第一名和各类奖学金，还顺利获得了来法国南部皇家艺术学院交换的资格。
这方小空间好像突然静谧极了，只余鲜血的滴答声，脉搏的微弱跳动声，以及轻如鸿毛的呼吸声。
梁雯的眼眶骤然酸涩，满是温热的眼泪。
对不起。
梁雯艰难地向陆岑比出口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岑好像在阖上眼睛前，唇边挂着笑。
那抹笑容很淡很浅，仅仅在唇边瞬时滑过，没有过多停留，就如陆岑自己，宛若流星一般璀璨，却转瞬即逝，迅速陨落。
生命的最后一刻里，梁雯难得能静下心来思索。
她在想，如果陆岑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
梁雯觉得自己冷极了，好像正在堕入深渊，有眼泪顺着眼角缓慢滑落，在惨白的脸上蜿蜒出崎岖的痕迹，好似鹅卵石上崩裂的碎口。
原本紧攥着裤脚的手也逐渐松开，最终无声地垂落在了粗粝的沥青路面上。
“醒醒，Iris，我们快要到了。”
有声音在梁雯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由微弱到响亮。
梁雯瞬时睁开了眼睛。
而下一秒，过分明媚的日光便攻占了梁雯全部的视线，刺得她猛然眯起眸子，有些慵懒地将小臂横挡在眼前，随意扫视一周，发现还是十分钟前坐上的半旧巴士车，身旁正叽叽喳喳着的是自己的新室友许佳佳，一个圆脸大眼的中国女生。
又梦到了吗。
梁雯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真实经历过的东西是无法被尽数驱逐干净的，更不必说是这样惨痛的记忆，它们如同贴片画，在意志薄弱时就会在颅脑内胡乱翻飞，一旦稍有困倦，便会化作梦魇，反复折磨，煎熬人心，余下阵阵幻痛。
即便距离梁雯重生，已然过去两年有余。
那场惨烈的车祸足以致命，这一点梁雯从未怀疑过。
但好像游戏卡出了小故障，她再一睁眼就是从宿舍的硬板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并不算薄的春季睡衣。
已然度过的七年岁月被悄无声地尽数抹去，她竟然回到了大学一年级。
当时的梁雯花费了两个小时迅速消化了这一既定事实，而后使用了两天功夫理清了头绪，再历经两年时间发了疯似的学习，不仅包揽大小赛事的第一名和各类奖学金，还顺利获得了来法国南部皇家艺术学院交换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