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世子哪里会自掉身价搭理这样的蠢人,自是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抱着何婉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赵老爷哪里想到这邱公子是这样一个蠢材,吓得他大惊失色,恨不能堵上邱公子的嘴。

    可这邱公子哪里管旁的事,见自己说的话他竟然敢不搭理,更是火气大涨,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阿爹可是丰县县令,你给我站住!”

    正跟在雍王身后,还没被压着进门的邱县令听见这句话,差点没昏死过去。

    他咬着牙恨恨道:“逆子,逆子啊!”

    有序的士兵,已经围起了整座醉欢楼,打头的侍卫站在门口高喊道:“雍王驾到。”

    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丽娘等人,听见雍王二字,瞠目结舌,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下瑟瑟发抖着。

    屋里的百姓们则慌张的都跪倒在地上。雍王殿下,那可是小地方的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贵人哪!

    而楼上的邱公子已经被吓破了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了。

    雍王跛着脚急切的走了进来,见平阳侯世子手中抱着的何婉,不由得大恸了起来,他眼里含着泪喃喃道:“彤嫣,彤嫣,我找得你好苦啊!”

    他细细走近了瞧,却见她睫毛上还缀着残泪,白衣白花更显弱不禁风,额上还挂了如此重的伤。

    他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竭地捏紧了拳头,从牙里挤出几个字:“给本王查!”

    平阳侯世子略一低头道:“是!”

    一旁的侍卫麻利去将醉欢楼所有的人,都拎到大厅来。

    被压着的邱县令衣不蔽体,十分狼狈,他小心陪着笑,殷勤的对雍王恳求道:“王爷,这何婉也找到了,您看,能不能放了下官啊,您瞧瞧下官这,这不成体统啊。”

    本来这醉欢楼就因雍王的到来而鸦雀无声,这邱县令一说话,倒是清楚的很,地上伏着的百姓们,都悄悄歪了脑袋,借着余光去打量他。

    谁也想不到这平时趾高气扬的邱县令竟然这般狼狈的被人压着,那满是赘肉的肚子还露在外面,不只是谁,藏在人群里,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一声嗤笑,把邱县令弄得涨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楼上的邱公子听见自家阿爹的声音,不由得利索的爬起来,往楼下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他昏死过去,什么时候阿爹这么狼狈过,莫不是自家要遭殃了!

    被平阳侯世子抱着的何婉,幽幽转醒,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撞的这一下虽然很用力,可惜台子和楼梯均是木头片搭起来的,不够坚硬,所以这伤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根本。

    待她缓过劲来,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眼前还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望了望屋顶,这里,还是醉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