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并没有惊醒任何人,就连躺在床上的西日阿洪都没有醒来,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东西,展开后原来是一个大麻袋。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将西日阿洪搬了起来,装进了麻袋里,像是抬死猪一样,抬起来就往外走去。

    大堂里闭着眼睛睡着的守夜侍卫,微微眯开一丝眼睛,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黑衣人远去的身影,他心里松了一松,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他今天也不知为什么,闻见这饭味就恶心,遂就没吃,只拿了点包袱里的饼子充饥,等到夜里看见每个人都呼呼大睡起来,才觉出这饭可能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可他一己之力又能做什么呢?如果被这些人发现他竟然是清醒的,那估计他的脑袋也就要落地了,倒不如装作熟睡的样子,蒙混过关,反正法不责众,大家都昏迷了,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来。

    黑衣人虽然抬着一个西日阿洪,但依旧脚步如飞,很快就出了几里地,到了一处无人的荒野之地。

    他们让西日阿洪露出一个脑袋来,给他喂下了一颗黑色的丸子。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嘿嘿一笑,又把他装了起来,抬着往城里走去。

    城门要天亮才会开,可他们一到城门外,吹了一声哨子,里面的人就来开门了。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两定金子,递给了看门的守卫。

    守卫喜不自胜的接了过来,白日这几个人就给了他一箱银子,没想到还能再得两定金子,这些钱财比他这辈子的俸禄都要高,正好他家里老母病重,不若直接辞了这守门的差事,回家置些田产,雇几个人做个小老爷。

    虽然有宵禁的规矩,可这几个黑衣人功夫实在是极好,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比猫儿还敏捷,很快就进了一家还着着灯火的青楼。

    这家青楼的营生与众不同,又叫象姑馆,是专门经营男妓的。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相公,一见这麻袋拆开后,竟然躺着一个满是异域风情的英俊男子,简直笑成了一朵花。

    甭管你是什么王孙贵族,公主小姐,来了这等地方,可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相公喊了几个人,将西日阿洪拖了下去,笑眯眯的从袖子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黑衣人。

    不到两日,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玉春楼来了一个新的哑巴小官,长得一副异域风情,又英俊异常,凡是喜好男风的,无不闻声前来,都要尝一尝这小官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明意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简直都要滚在了地上。

    这招可真是太损了,怕是这西日阿洪一辈子都有心里阴影了!

    彤嫣看着笑的不行的明意,啼笑皆非,“有这么夸张吗?我想了好久还是狠不下心来伤他筋骨,但是不惩治他一番又难解我心头之恨,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总比断手断脚的强多了吧。”

    明意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这比断手断脚也没好到哪去呀,怪不得听说南疆使臣在太原边界又多停留了好几天,合着是出了你这档子事儿。诶,对了,他不是身怀武艺吗,怎么就没跑掉呢?不过你就不怕他回去告诉南疆王,或者派人禀了圣上?”

    “那自然是暂时废了他的武艺,那颗药丸阻了他的经络,所以不止失了声音,内力也尽失了。”彤嫣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