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把那张脸给装回去,我看着实在想吐。”看着女人脸上那些扭曲着的血管和血红的肌肉,我朝后撤出半步对她说道。

    “你们男人,果然看重的是这副臭皮囊。”那女人张嘴冷笑,嘴唇启合之间,一滴滴血珠顺着脸上的肌肉往下滴着。话音未落,就见她双臂一挥,一蓬飞灰对着我便洒了过来。飞灰散发着一股子极强的腥臭味,我抬臂遮挡住口鼻,脚下急速朝后撤去。后撤的同时,我已然将手中的长剑一个横扫封住了女人前进的路线。

    手中的长剑扫过,我感受到了一丝阻力。心知这是剑锋扫在了对方的身上,手里加一把力,耳内传来呲一声响。不等剑招用老,我闭眼屏息一步上前,手里的剑顺势自下而上的撩了出去。

    “啊”耳内听到一声惨叫,我辨明方位抬手一掌拍了出去。啪一声,手掌拍在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随后屋里传来一阵桌椅翻倒的动静。一拂袖在身体四周挥舞几下,估计那些洒出的粉末应该被我驱散,我这才睁开双眼朝前看去。女人的一条胳膊掉落在地,而她整个人则是撞翻了厅里的桌椅横躺在墙角不知死活。我正欲上前查看,掉落在地的那条胳膊却是直立起来,五指在地上轮番迈动着朝外逃去。

    “留下它!”我正准备一剑将它砍断,却听师父的声音迎面而来。那条胳膊见前无去路,迈动着五指缓缓朝后退去。此刻的它,倒有几分跟人相似。

    “你再乱走,我就一把火将你给烧个干净!”师父迈步进来,神色略带疲惫的冲那条胳膊说道。听师父这么一说,那只胳膊居然还真的停下不动了。

    “找个木盒来!”师父见它不动,这才对身后跟着的无双无绝他们说道。稍过片刻,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被送了过来。师父将盒子仍在地上,对那只断臂说了一声:进去!断臂迈动着指尖,犹犹豫豫的就那么走进了盒子里。师父将盒子关上,然后扔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有人刻意要弄你!”梵棽带着冉佳佳赶了过来,一边指挥着众人收拾残局,一边连声对我道着谢。而师父,则是进了卧室对梵叔说道。

    “我梵家发展至今,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人要对付我是正常的,尤其是那些被梵家压制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家族。更是恨不能我马上就死,我死了,他们对付梵棽就容易一些。”梵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梵棽和冉佳佳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迈步朝屋里走去。

    “怎么?连我们也不让进?”见我挡在门口,冉佳佳一个眼神飞来问道。这女子,今日却是穿了一套素白绣暗花的旗袍。暗花是牡丹,一朵在胸前,一朵在下摆。别问我为什么看得这么清楚,因为贫道眼神好。尤其那银丝滚边的开叉,更是引人入胜。

    “就在外头等着!”听到了冉佳佳的问话,梵叔在屋里呵斥了一句。闻言冉佳佳朝梵棽吐了吐舌头,然后两女就那么静候在门口不敢再发出半分动静。就连那些佣人,也是放轻了手脚,生怕惹得梵叔大发雷霆。

    “你准备怎么做?”外边安静下来,梵叔这才开口继续问起师父。

    “只问祸首,从者不论!你觉得如何?”师父沉思片刻问道。

    “好,毕竟是帝都,真把事情捅大了也不好收场。但是让我就这么吃了哑巴亏,我又觉得不得劲。就劳你大驾,将那罪魁祸首找出来,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至于其他人,我想到时候无非树倒猢狲散罢了!”梵叔沉声在屋里说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留下那条断臂的原因,有它带路,我想总错不了!”师父的声音接着传来。

    “喂,昨晚你在这里守了一夜?”等屋里正事商量妥当,冉佳佳轻声问了我一句。

    “嗯,还有人冒充你想闯进来。被我给”我抬手指了指墙角那具正被人往外抬的尸体说道。

    “咦真恶心!”冉佳佳回头看看,然后搓动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走!”师父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出得门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率先朝屋外走去。我闻言急忙抱着那个四方盒子紧随其后。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他是个不记隔夜仇的人,因为他从来不会让仇隔夜。

    “带路!”上了一辆车,师父示意我将那条断臂从盒子里拿出来。将它摆放在驾驶室里,师父对它说道。断臂五指轮番敲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这事该不该从。很快,师父就让它下定了从的决心。因为师父的剑,随后压在了五指之上。只要稍稍往下一切,后果可以想象得到。

    五指蜷缩起四指,留下一指朝着东南方向指着。师父很满意的收回了剑,然后对身边的司机说了句:开车!

    “你特么到底往哪边?”司机跟随着断臂的指示驶了出去,一路就那么开了一个多小时,断臂时而指东时而指西,到最后终于把师父惹恼火了。一把抓住断臂的五指,咔擦一声掰断了一指。断臂一阵颤抖,随后老老实实竖起一根手指指向了东边。司机将车调头,朝着东边一路行驶过去。就那么横穿了整个帝都之后,断臂才重新调整了方向,朝着东北方指了指。

    “东北方向?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家族存在啊!”师父打了个电话,将我们行进的路线告诉了梵叔。梵叔沉思片刻,随后在电话里说道。师父闻言,又抓住了断臂的一指。这一次不等师父动手,它却是三指弯曲如同跪拜一样连连在那里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