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时更抬起头,看着时天,不可思议。他是经过法院判刑的人,如何能被扔出来?

    “怎么可能?”他低咛。

    “是啊,怎么可能,可是它就是发生了。”时天苦笑“他们警告我,说若是我敢回老家,就会杀了我们一家,那时候我精神快要崩溃,也是真的害怕会给你们带来伤害,所以不敢回去。一路乞讨不知不觉到了沪市边郊,长期的担惊受怕营养不良,再加上身伤口溃烂,我昏倒在一条河里,顺着河水飘到港口。”

    时更握着时天的手,眼中泪水积聚,“二哥……”

    时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二哥运气好,被一位好心人,也就是季老救了,他待我很好,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治好了我的伤,带着我回到他的老家,也就是这里,十六里铺码头。”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帮派老大,只是他的亲生孩子死的死逃的逃,帮派早已经名存实亡,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他多次提到要我接掌帮派我都不同意。“

    ”可是看着他每日落寞,加上受到其他人的挤兑,身体每况日下,在一次和其他帮派争吵中,他昏了过去。最终,我还是接手了,用了两年时间,让帮派重新壮大,而他也油尽灯枯,前一个月,他去世了。”

    简单的叙述自己的经历,时天眼神看向旁边的一个小屋,那里放着老人的遗照,每日三炷香进贡。

    “……”

    时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天意弄人,真的是天意弄人!

    “那这几年,你为什么不给家里写信,就算是怕连累,也可以写信啊。”

    时更心疼自己二哥受的罪,却也不理解后来的行为。

    “我写了,托人带回去,可是,爸妈不原谅我。”时天神色落寞。

    “什么!”时更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道“什么时候写的?什么叫爸妈不原谅你?你可知道家里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天站起来,解释“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在沪市正好遇到了时辉大哥,托他带了信回去,可是,他回来跟我说,爸妈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见我……”

    “时辉?那个混蛋!”时更气急了。

    他看着时天,不知道该说自己的二哥实诚还是该说他白活了这么大!

    “爸妈的心性你能不知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二哥,我的好二哥呀。”时更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你可知道爸妈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盼你回家盼了多少年?我们年年去农场看你,年年见不到,失望了一年又一年呐!”

    时天握着他的肩膀,焦急道“爸妈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啊!”

    “出了什么事?”时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从哪里说,他看向时天,他也是泪水涟涟。

    “你当年被抓了之后,外婆,外婆惊吓之后,就去了。“

    什么!时天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瘫软在座椅上。

    时更艰难的又道“妈妈,晕倒之后撞了头,疯了。爸爸准备找人为你说情,在路上,在路上被车撞了!腿被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