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后如今这个样子,裴妆算是猜到她应该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南家人如今对太后都不算殷勤,断了她和宫外的联系。

    裴妆命人叫来了太医苏墨,让他给太后看一看。

    苏墨给太后诊过脉后对裴妆说:“太后娘娘不过是急火攻心,上了岁数会有些头疼也是正常,只要按照臣的方子吃下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太好了,那还请苏太医快些写了方子来,本宫也好叫人去熬药。”裴妆对苏墨急道。

    彼时太后躺在床榻上,病殃殃地对裴妆说:“不必管我,你们都盼着老婆子我死,何必假惺惺的。”

    苏墨惊诧地看了一眼裴妆,这可涉及到了皇家的秘闻,他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听。

    不过裴妆却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先去外间写方子,并没有太过为难他,苏墨这才了口气,还是他们皇后娘娘通情达理,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人。

    “你们几个去外面帮着苏太医清点一下要用的药材,再去给太后打一盆水来。”裴妆将屋子里的宫人尽数给支了出去,内室就只留下她和几个信得过的宫女。

    裴妆在床榻边上坐下,看着床上病殃殃的太后老人家,她深吸一口气说:“逝者已逝,还请母后节哀顺变。”

    “哀家问你,究竟是苏妃害了芙蕖,还是你暗通曲款,将这件事栽赃给了苏妃!”太后突然一把抓住裴妆的手臂,怒气冲冲地看着她问道。

    裴妆被她抓的很是意外,她连忙将太后的手甩开,不解地看着对方,道:“难道在母后的眼中,儿臣竟是如此的不堪吗,儿臣从来都不屑于做栽赃陷害这种事情,苏娉婷是怕南芙蕖与越王结亲后南家就再也不管她,她便故意坏了他们两家的姻缘,您若是不信大可叫南夫人进宫来问。”

    太后先是惊讶于苏妃竟然有如此多的小心思,实在是可恶又可怕,随即又惊讶于裴妆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苏娉婷是他们南家的人,之前怎么从未见她表现出来过?

    这个女人的心机可真深。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太后冷冷地问道。

    裴妆云淡风轻的说着:“知道什么,是南家扶持苏娉婷,还是越王府与南家结亲是为了给双方都培植势力,意图谋反?”

    “你胡说,南家何时想过要谋反,你这个女人不要乱说,他们两家不过正常结儿女亲家。”太后立即为南家辩解。

    裴妆轻笑,说:“重要不是臣妾怎么想,而是陛下怎么想,一个是手握重兵的王爷,一个是皇亲外戚,两人聚在一起难保外面会如何想。”

    她见太后还是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更何况南芙蕖与越王世子自成亲以后就一直吵架动干戈,甚至最开始南芙蕖意外身亡,越王世子还被怀疑,可见两人感情并不好,如此还要坚持不和离,难道不是为了两家背后的权柄吗?”

    太后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这些事情南夫人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呀。

    之前每次进宫,南孚人都

    极力地说两家孩子是如何的般配,若是结亲定是一件好姻缘,怎么转眼间就变了卦?

    “南家怀有不臣之心路人皆知,陛下迟迟没有动南家,并非是觉得他们是有用之臣。”裴妆认真地看向太后,苦口婆心地劝说,“而是因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