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停横着衣袖擦擦额上渗出的汗。

    一把年纪的男人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有着同样的兴趣,说着同样的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现在的娃子,成熟的早。我嘛,大器晚成。”曾停想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回答来应付。

    “也许?”

    似笑非笑的叶惊阑眼里若有光。

    曾停心里隐隐发毛。

    叶惊阑拿过云岫手中的白字,笑说“曾老板不会见着这么个东西就来收人了吧。”

    “不会不会,我给贼丫头批过命了,她活得比任何人都久。”曾停捏着一个由白纸叠成的方块。

    叶惊阑伸出手想拿过那张纸。

    曾停的手往外一拐,躲过了叶惊阑的抢夺。

    “哎,这不能给你看,泄露天机,我得挨罚的。”曾停微抬下颌,使劲儿睁开他的双眼。

    云岫瞟过他手中的纸方块。

    “既然曾老板认为这是泄露天机,又何故告予我,曾为我批命?”她见曾停没有给她的意向,朗声问道。

    “我只是怕你在锦衣巷里腿儿一蹬就去了,到时再来应付他人怒火,我是被动。抢占先机的话,我就是主动。”曾停喜欢将主动权拿捏在手中,他要应对的人很多,整个沙城都是他的管辖范围,怎能因为一个女子就阴沟里翻船了?

    “可惜,我还没死,看来曾老板的心愿落空了。”云岫满不在意地说着,将生死看淡,即可无悲无喜。

    曾停伸出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晃了晃,说道“非也非也,其实我最讨厌收尸这档子事了。”

    “难道一个做棺材生意的人会嫌弃死的人多?我想,他们更期望死的人越多越好。”

    云岫也在观察曾停的反应。

    来而不往非礼也。

    “贼丫头,你也不想想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每日每夜要走那么多路,靴子磨坏了没地补,中暑倒地了没人救,多可怜啊。”曾停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瘪着嘴。颇有一种“张嘴要糖来哄”的老还小之感。

    “曾老板近来生意可好?”她随口一问。

    曾停答道“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