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不正常。

    云岫心中一凛。

    她只觉风从四面八方而来,携着不同于北疆的肃杀,这是一种由心底而起的寒与冷。

    饶是她曾经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过,仍是对这锦衣巷有些微不适应。

    第三个盆子里的东西是内脏,眼珠,手指……还有些辨认不出的事物。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人的。

    几道黑影自她眼前蹿过。

    很快消失不见。

    就连她身后的扫地人也没了踪影。

    黑影子接二连三飘过长木桌后,盆子就快要见底了……

    云岫觉得,这是正常人无法匹敌的速度。

    过了约摸一刻钟。

    扫地人重新执起笤帚,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他将自己裹得很严实,但他扶在笤帚把子上的手指尖悬着一滴没能擦尽的血。

    无声地滴落。

    云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停。

    左手边的屋子,房门上的封条落下。

    “嗖——”

    扫地人如离弦的箭,冲到屋子旁,很小心地压住黑色斗篷的边,俯身,他那如冰雪冻成的手指拈起白条子,蘸着唾沫,又将它贴回原处。

    他不管下一瞬会否再次掉落,似乎只用把白条子拍在门上即可。

    叶惊阑一瞥,拉着云岫极速往后掠。

    “来者何人。”叶惊阑看上去镇静自若,可事实上他也被锦衣巷的真实景象震得心神恍惚,但仅有那么短暂的一晃间。

    “杀你的人。”那人身着黑斗篷,和扫地人没有任何差别,将斗篷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以黑巾遮了口鼻,只留下一对眼睛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