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你想岔了。”云岫解释道。

    “衣裳可先做着放那,待到用时再拿出便好。”

    “我的意思是指,我与析墨不会有成亲那一日。宁姑娘的手艺还是留给真正与他相守白头之人,说不准最后是给自己做衣裳。”

    宁瑟瑟扬起的眉梢渐渐平了,她微抬下颌,眼底隐隐有了怒色,“难道你不愿和他共度余生?当真没有一点心思?”

    自己所珍视的物事在别人那里好像连个屁都不如……

    “没有。”云岫答得甚是痛快。

    如她这般的痛快惹得宁瑟瑟不痛快了。

    “多少女子想要为他洗手作羹汤,想要把青丝结成扣,想要将余下的岁月尽数交予他,你可知?”

    “我知。”

    “为何不做那些姑娘所艳羡之人?”

    “因为我们之间不适合相濡以沫,只适合相忘于江湖。”

    宁瑟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和她们不同,难怪他钟情于你。若非我为女儿身,我都要为你动了心。”

    云岫觉着宁瑟瑟这姑娘是想的太多,或者说是思维太过跳脱。

    还没等云岫开口,宁瑟瑟接着说:“有人曾说,活在这世间太苦,可我觉着,他们的痛苦源于不甘于随波逐流又不敢一枝独秀。细细想来,云姑娘和他应该没有过这样的烦恼。我想不出有第二人能和他相携共赏斑斓万景。”

    “姑娘谬赞了。”云岫平而缓地答道。

    叶惊阑突然出声道:“扶疏公子和我夫人之间有缘无分,宁姑娘大可放心。”

    这回轮到宁瑟瑟沉默了。

    她端详起叶惊阑来。

    良久,她说道:“叶大人美则美矣,浮于表面,而他的美不仅在表面,还在内里。”

    说罢,宁瑟瑟的双颊爬上了红霞,她羞涩地垂下了头,还是嘟哝了一句:“在我看来,云姑娘和他才是天作之合。叶大人莫要……莫要强求。缘分一事,向来是强扭的瓜不甜。”

    “……”叶惊阑感觉到无力。

    他不知宁瑟瑟是这样一个怪人。想得太多、太杂,教他一时跟不上她所想所感。

    宁瑟瑟的手叠放在腿上,她紧盯着云岫,认真地说:“我给你量体裁衣并非我放弃,只是我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