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茶掩面娇笑,嘲讽云岫的后知后觉。

    而后又笑自己,这出戏明明做得如此完美,别人怎会猜透?

    “执茶姑娘不在楼下弹琴,来徐小姐的房间是为何事?”

    云岫故作镇定,可拈着蜜果儿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心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执茶瞧见她这副模样,十分满意。

    她理了下纱丽裙摆,坐到了云岫对面,捉起小剪子,剪去一小截灯芯。

    她啜起嘴,吹掉了剪子上灰烬。

    “二位公子已是安然入梦了,我到这里来同云姑娘叙旧。”

    “叙旧?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叙的旧事!”

    云岫心中了然,看样子是指望不上楼下的两人了,什么安然入梦,直截了当说一句半死不活了。岂不是更能让人一下就明白过来。

    “可我有旧想同云姑娘一叙到天亮呢。”她捂嘴笑起。

    上勾的尾音听得云岫有些不悦,她一向是不喜这种矫揉造作的嗓音。

    “你们究竟为了什么?”

    “云姑娘如此天资聪慧,且猜猜?”

    云岫不禁沉思,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好像突然就能串联起来,似奔涌的大江浪流袭来。

    如同在黑暗狭长的甬道里摸索行进,忽的射入一道亮光。

    “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刚好这件事与我有关。”云岫觉得嘴唇干裂,用舌头舔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她又往另一个茶杯里添满茶水,“不敢喝?”

    “云姑娘亲自斟茶,何等荣幸!”执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套走一个秘密吧?”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是聪颖过人。”

    云岫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无需她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