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应该八九岁的年纪,娘已经去世,爹不知所踪。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奶奶卖给那男人,给他早夭的儿子当结冥婚的媳妇。而这媳妇,是要被直接活生生埋掉的!

    难怪她不要回家,她已经孤身一人,哪里还有家呢?

    岑轻衣攥紧鞭子,只恨自己刚才出手不够重。

    宁宁见状,害怕地缩着脑袋,悄悄收回手。

    岑轻衣感觉到她的畏惧,快速将脸上的表情压了下去,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好,我不带你回家,那我带你去姐姐哪里洗洗脸,吃点东西,好么?”

    宁宁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岑轻衣避开她手指上的伤,握住她的手,往落脚处走去。

    肥胖男人被岑轻衣打得落荒而逃,像只落水炸毛的狗一样回到宅中处理了伤口,气愤地一抬手将热茶扫到地上。

    端茶的小丫鬟被蹦起来的碎片划伤了脸,却什么也不敢说,吓得直接跪在碎片上,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肥胖男人道:“滚下去,碍眼的东西!来人!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找我洪家的晦气!”

    那丫鬟唯唯诺诺,站起来时双腿颤抖。肥胖男人嫌她啰嗦,出气似地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啰啰嗦嗦干什么?还不快滚!”

    小丫鬟捂着小腹,白着脸一瘸一拐地急忙退出。

    肥胖男人仍不解气,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片,在屋子中走来走去。

    管家踮着脚尖绕过地上的血,低身在他耳边说到:“老爷息怒,刚刚黄大人派人来传话,请您到府上一叙,说是要谈谈上次那批货。”

    他一听,脸上瞬间换了表情,整理衣袍,就往黄州长那里走去。

    黄州长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堂上喝茶,一见肥胖男人,忙放下茶盏,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些担忧:“贤弟,你这脸怎么了?”

    洪贾人道:“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的,还搅了我儿的姻缘。叫我逮住,非得把她千刀万剐不可!”

    黄州长附和道:“那可是得好好教训一番。”

    寒暄几句,黄州长问:“贤弟,上次的那批货……?”

    洪贾人道:“大人放心,已经两两掺半运到京城了。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黄州长道:“放心,放心。你是我妻弟,就是我家的人。不然这事我哪能让你来做?”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待事情谈妥,黄州长领着洪贾人就要从小道离开。二人说说笑笑,洪贾人一抬眼,却正好看见不远处走过的岑轻衣和宁宁,他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