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过来,后背无力地靠在树干,手却搭在宋煜的脖子上,像秋天快要枯萎的藤蔓植物,蹭着宋煜的鼻尖,“就这样吗?”

    “会疼。”宋煜抚摩他的后背,用自己的大衣把他裹紧,“冷不冷?”

    “热……”乐知时乖顺地靠在宋煜肩上,宋煜又变回衣冠楚楚的模样,仿佛从没有欺负过谁。

    但乐知时可以闻到宋煜身上有着属于他的味道,他甚至有些希望宋煜会这样回去,然后被谁发现点什么。

    他有着秘密被撞破的渴望,这或许就是他踩碎落叶引人关注的动机。

    宋煜也像是故意的,就像刻意放置一条小狗,摸一下他的下巴,但不会抱他,只给他不完全的满足感。

    这样他会更加想念自己的主人。

    “刚刚不就想回去?”宋煜的声音很低,“我送你。”

    “现在吗?”

    “现在。”

    乐知时难耐地吻宋煜的侧颈,不太听话地在那里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然后黏糊地说要抱,但被宋煜拒绝了,他又一次告诉乐知时,快要十二点了,该回宿舍了。

    宋煜说话的气流窜到耳后,乐知时几乎又一次颤栗起来。

    他说要乖,早点睡,明早还有课,乐知时几乎无法反驳,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求而不得的挫折感。

    宋煜送他到楼下,甚至文质彬彬地与宿管点头致意,然后在宿管的注视下凑近,对乐知时说,“好好洗澡。”

    乐知时感觉腿都在痉挛。

    “有哥哥真好。”宿管阿姨在他进来后露出欣慰的笑,“这么晚还特意送你回来。”

    “嗯。”乐知时低头,欲盖弥彰地加快了脚步,哪怕他真的腿软。他在楼层的公用洗漱间照镜子检查,努力地掩藏线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那样回到宿舍。

    没有人睡觉,室友们还在打游戏,战况激烈。蒋宇凡往床下瞅了一眼,看见乐知时面色潮红,拿了睡衣直接进了洗手间,正好自己也挂了,于是便从床上下去,到宿舍的独卫门口,对着关闭的门问:“乐乐,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晚?”

    乐知时已经脱下衣物,发现比想象中还要狼狈,脸颊不禁又发烫,食髓知味的感觉像蚂蚁噬心。

    “没事,我自习来着,忘了时间,”他一面拍下照片,一面强壮镇定地对门外的好朋友说,“不用管我,我洗完就睡了。”

    但这个澡他洗了很久。出来之后,他坐在桌子前,盯着宋煜送给他的牛奶瓶,也看了很久。

    冷掉了,但他还是全部喝掉,一滴不剩。

    午夜,宋煜收到了乐知时的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