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是说我和禅院吗?”白色的那个人影转过头来。

    转过头来之后,是一张眼角带笑的青年男子的面孔,不过并不浓烈,淡淡的恰到好处,看起来有种大家族式的矜持与贵气。

    好吧,看来黑白无常是不可能是黑白无常的了。

    “咳,不好意思啊,各国民间志怪传说看多了,下意识就…”我从单膝支撑的姿势站起来,将目光从这个人那一头光滑柔顺地特别引人注目的头发上收了回来,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诚恳道谢,“多谢了,多亏了那只鸟帮忙拦截下妖怪的手臂。”

    不然我一时之间手里也没有能把妖怪的手臂击落下来的东西,处理起来还是会比较麻烦的。

    “不用。”穿着黑色狩衣顶着一头黑色有点炸的头发的青年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说不用道谢还是不用客气的意思。

    在他开口说话之后,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黑犬越过他跑出去叼起了还在扭动的妖怪手臂,啃咬了一番发现啃咬不动,又哒哒哒地把手臂叼回来交给黑发青年,发出邀功的汪汪叫。

    我的目光跟着飘过去了一下下。

    看来那只鸟应该也是这个人弄出来的吧,色系看起来比较搭的样子…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控制动物?传说中的德鲁伊?不对不对,会突然消失的话,是那种类似于召唤物的吗?

    ——话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的多样性就实在是太超标了啊!现在居然连宝O梦训练师都出来了吗?

    真的越来越奇怪了啊,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我露出了麻木的死鱼眼。

    伴随着妖怪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一阵夹杂着雪粒的冷风从树林间吹过。

    还被我抱着的春和瑟缩了一下,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冷,去捡回了我刚刚丢下的羽织抖干净雪后先给春和披上了。

    嗯...还是先把春和送回去吧,免得让芳纪子夫人太过担心。而且春和被妖怪掳走的时候不仅没穿鞋子,腿上都还带着伤,不知道这么来一回会不会让原本不算特别严重的伤恶化。

    那样的话就不妙了啊。

    这么想着,我看向正在妖怪钉着妖怪树干前站着的白色人影,和正向那里走过去的黑色人影,最后又看了看还在努力挣扎着想拔出木刀的妖怪,考虑了一下主动开口说:

    “我在这里守着这个妖怪等到太阳出来,两位可以帮一下忙,送这个小姑娘到不远处的村落上吗?”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没什么不对,说的还挺自然的。

    我之所以决定留下来守着这个妖怪,是因为按照我过往与这些妖怪打交道的经验,大致也有摸索出来一些规律,或者说弱点什么的。

    不管是哪一种妖怪,都是没法凭借刀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杀死的。

    像这次遇到的这个妖怪,他们的特性就是不管受到什么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会恢复如初,甚至没了头都还能活;而另一种则是可以攻击到,但是哪怕能碰到也造不成什么伤害,只能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