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我摸了摸脑袋,“太麻烦你们了。”

    这么说着,我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利落地帮着芳纪子夫人把碗和盘子端到灶台那边,顺道清洗一下。

    毕竟春和母女俩一个是病患,一个伤了腿,我借住在他们家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本就人少安静的村落在这样的冬夜里更显得寂静极了,如果从外面看的话,点着一盏油灯的春和她们家大概是这个村落里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吧。

    这时候芳纪子夫人去煮她要喝的药了,跟我一起待在这里的是伤了腿不好走动的春和。

    索性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闲着的我就打开包裹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着的东西。

    从不知名忍者手里买到的野外赶路专用的超超超难吃·兵粮丸,铁道会社贩卖的简陋地图,百货商店的手电筒,在上个城市买到的折成一小块的报纸,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以及仅剩的1圆72钱。

    我收拾着收拾着,逐渐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这一收拾才发现在出发前攒下来的委托费在这一路上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虽说这1圆72钱的购买力看着还不错,光吃2钱一个的大福点心也能吃不少的样子,拉面的话也还能吃十七碗。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乘坐铁路到出云的车费都要7圆往上,这岂不是连乘坐铁路的车票费都不够了嘛!

    看来如果不想逃票上车的话,到下个城市之后只能多接几个来钱快的委托赚钱路费了——但是这种委托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又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给不差钱但讨厌男性触碰的华族大小姐假扮男友,让她的未婚夫怒而退婚’这样的委托的。

    我深感苦恼地叹了口气。

    春和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我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面色逐渐严肃苦恼的样子。

    “武士大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她偏了偏头,问出这一句话后停下来看了看我的表情,见我没有因为她的问题露出介意的表情,接着又问出下一句,“又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天气出现在山里呀?”

    ——是的,虽然我说了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可以,但是春和小姑娘就一直都没有改口。

    明明我连随身携带的刀都是一把木刀,我记得我也没有跟她说过我是一个武士来着。

    “从哪里来的啊...这个没有固定地点,我目前还没有定居的地方,正四处漂泊呢。”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随口就回答了,“至于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天气出现在山里,是因为我在赶路,打算尽快到达最近一个有铁路线的城市去乘坐列车。”

    “...列车?”春和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嗯...这个该怎么说呢,就是一种会发出‘叫声’跑得很快有很长的铁皮车子,有见过吗?”我比划了一下,尽量生动形象地进行描述。

    小姑娘摇摇头。

    ...好吧,我想起来这附近好像都是山,我在路过山下的小镇时确实也没见到往这边铺过来的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