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老态龙钟的老朽瞪着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过来,我眼光一敛,有些躲闪的避开了。

    一个深紫长袍、满头白发的老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我莫名的紧张,咽了咽口水我还没来得及说先回避手早被南宫瑾抓了过去,他的手心滚烫,大概是有些紧张,手心也湿透了。

    “小姑娘,你是何人呀?”白发长者看着我,一双鹤眼炯炯如炬,直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战战兢兢许久才稳住心态道:“回考官大人话,小人是我家公子的书童,只因公子熨笔研墨都少不了我,所以我才斗胆跟了进来。望诸位大人见谅。”

    “口齿伶俐,言辞在理,大致不会错了。”他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的话却让我不明所以。

    前两句我可以厚颜无耻的当作是夸我,那么后面一句呢?

    “你一定就是莫管事的女徒儿云朵吧,常听莫管事用你的事迹来激励孩子们,今日得见真人,果然是仪容不俗。”白发老者身后一直正襟危坐的红袍长者终于站了站来,一双凌厉的三角眼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看了许久,最后拍手说道。

    这是夸我吗?我倒是忘了我在这里有一位作管事的师父。连带关系就是好,在这个人才济济的邦子监居然也有人对我礼遇有加。

    老者们赞赏不已的望着我,南宫瑾则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我,我舔了舔嘴唇,这突如其来的名气让我不由得飘飘起来,咧嘴一笑我礼貌的鞠躬,“考官大人缪赞,云朵儿愧不敢当。早在呱呱学语之时云朵就知道邦子监乃我国学术之瑰宝,人才之启蒙,一般人能在邦子监扫地都光宗耀祖了,更何况像诸位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考官大人。”

    “好一个学术之瑰宝,人才之启蒙,小丫头过来坐。”仍坐在主考席上的青衣老者拍拍身旁空着的位置,微笑着道。

    我捏了捏脸颊,疼痛的感觉证实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可脚步依然像生了根一样的定在原地。我只不过是南宫瑾的书童,这些主考官竟然让我去主考台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小丫头不愿过来?”

    “大人,我站着就好了。”

    “对,她站着就好了。”南宫瑾不等主考老者发落就接过了我的话头。

    他是见不得我舒服的,不过我很感激他。

    那些个老头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我这样坐过去保不准他们会刁难我。

    “不坐就不坐吧,是时辰开始了。”紫衣红衣两位老者都坐回了主考席,红衣老者这样对在座的说。

    不要我去主考席坐,我自然乐得清闲。

    我大神经的看了一眼南宫瑾,他额头的汗珠说出了他紧张的事实。我朝他笑笑,算是鼓励。

    想平日里在南宫府,所见之人都是他的下人,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教训他们,也可以摆姿态,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

    而现在他却只是来邦子监应试的小小同生,没有娇贵的身份,没有父母作靠山,甚至连一直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的九宫卫也被挡在了大门外,他现在可谓是四境无援。

    “你要帮我……”他的声音细细的传到我耳中,我当下一愣:他还有我这个书童,真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怕是只有我自己了。

    “我尽力吧。”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我只能给他这样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