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刚才的时间太短了,我并没有能够仔细地观察那个被亡灵魔法感染了的曼提乌斯族,直到两名士兵把对方的脑袋捡回来才有机会去瞧个究竟。⊥尽管容貌早已无法辨认,但至少还是可以看出这个种族和人类相差并不大,最起码比邪眼要更容易能够让人接受;然而此时这颗脑袋却是千疮百孔外加血肉模糊,肌肉甚至是诡异的紫色,时不时有气味非常刺鼻的浓稠液体从里面渗出,相比之下我忽然觉得还是那些会卖萌的触手怪要可爱得多。

    “这到底是什么鬼?我的意思是,它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由于对方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太恶心了,我忍不住皱着眉头向后缩了缩脖子以避开这颗脑袋,“贝洛克在我们那边使用的死亡礼赞并没有如此凶猛的效果啊。”

    艾蜜琳娜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模样,凑过去仔细打量着被士兵用亚麻布捧在手里并且渐渐开始融化的脑袋随口答道:“那个是最初版本,它只考虑到了如何尽量保持被感染者生前的智力,并不是很注重传播感染的能力,所以那些精灵看上去才会没什么变化。但恶魔是打算把它作为针对联盟的武器来使用的,传播感染能力不足的话终究无法造成多大的威胁,因此有必要做些改进。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这个,应该是最新的版本吧。”

    “你的意思我懂了,不过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我对此仍然是满头雾水,只能挠着头皮继续发问,“无非就是在体内安装了备用能源让它们多活动一段时间而已,这段时间……”

    金发少女直起身子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的话:“这段时间足够它们做很多事了,比如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又或者在城镇内袭击平民,甚至是玩一出自爆杀伤人员的同时把自身所感染的亡灵魔法喷散得到处都是。”

    想象着女孩所说的那些情形,我不禁当场渗出了满身的冷汗。

    “当然这些对我们来说只是些小问题。”艾蜜琳娜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安,淡淡地笑着摆了摆手道,“要知道光系魔法乃是亡灵魔法的克星,大规模的感染虽然很可怕但在前者面前也无可奈何。一些被感染时间不长的人甚至能够恢复原样,没什么好担心的。比起我们周翼你还是先关心自己的位面吧,即便是旧型号的死亡礼赞,对未曾做好防备的人类城市仍然能够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峫城下面如今等于是埋藏了一枚大型炸弹,哪怕明天爆发像游戏中那样的生化危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不会让贝洛克对自己的故乡随便乱来的。”整理好心情的我冷着脸平静地说道,“而且根据艾蜜琳娜你所说,这种魔法应该仅仅只能对智慧生物起效,贝洛克无法利用动物进行传播。派出少量的被感染者偷偷摸上地表搞破坏没法造成多大的影响,反而会提前引起人类的警觉。因此恶魔只能选择组织部队从地下强攻。只要我们的军队能够守住,恶魔就等于被困在了地下,不会有什么作为。”

    “啊啦,果然在某些关键时刻你还是挺聪明的呢。”艾蜜琳娜点点头认同了我的推测,挥手让旁边的士兵把那颗脑袋送去给技术宅们当礼物了之后才重新说道,“不过周翼,我有必要留在这里弄清楚最新版本的死亡礼赞究竟具体有什么效果,所以等会参观完了你能不能自己先回去?对了。把奥瑟维娅的解药给你。”

    对此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里有艾蜜琳娜的亲人、朋友以及信任她的部下。是女孩原本就应该待着的地方,她会关注能够威胁到这些的新版本死亡礼赞也没啥好奇怪的。于是我便从女孩手中接过了解药点着头道:“好的,我知道了。另外对于旧版本你有没有什么预防或者治疗的方法,告诉我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嗯,对于旧版本要注意的事情其实也没多少。”艾蜜琳娜手点着嘴唇沉吟道,“在之前战斗时你看见精灵的灰皮肤了吧。这就是最显著的特征,不要以为那些尖耳朵是在玩什么cosplay。所以人类死亡并被感染后皮肤同样也会变成灰色,很容易就能辨认。想要预防的话,见到这些灰皮肤后直接把对方干掉就行了。”

    这倒是个非常简单明了的办法,我喜欢。

    金发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她又思考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至于治疗的方法,我不清楚你们那边的光系魔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科技制作出解药或抗体,所以不太好说。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们这里有着治疗的方法,真要遇到麻烦了可以出手帮忙。”

    “ok,有你这句话就行。”女孩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你接下来应该会很忙,找个人带路把我送回去吧,就不打扰啦。”

    “不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走吗?”艾蜜琳娜非常意外地看着我不解道,“明明连换洗衣服都带来了。”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拿到解药、你本人又要忙,我还是尽早告辞比较好。并且我还忽然间想到了某件被大家遗忘的事,它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当然,只是有可能而已。”

    艾蜜琳娜奇怪地向我看了两眼,确认我没有现在就说出来的打算后也没再追问:“行,那就这样吧。(随手招来一名士兵)你把他带去我的房间,等他返回自己的位面后再把门关上。对了周翼,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算了,就当是个惊喜吧。记得和人家好好相处哟?”

    很显然金发少女也在和我一样向对方隐瞒了什么事,不过我也不打算问,只是抱着些许的疑惑跟着士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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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人。我的这趟有些迷迷糊糊的穿越之行花费了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无论是父母还是宝贝妹妹都没有回来,还不知道在哪儿疯呢。感觉有点蛋疼的我返回房间将写有留言的纸条揉成团后扔进了垃圾桶,喝上两口水后再次选择了出门。

    奥瑟维娅学姐仍然在受着极美梦境的影响,而且在要塞电梯里闲聊时艾蜜琳娜提到过这种效果对普通人极有可能会持续一辈子。有个热情主动倒贴自己的异国学姐确实是件相当美妙的事情,如果没有蓝羽学姐的话我绝对会搂着樱红长发各种秀恩爱滚床单接着和她激烈地探讨人生意义最后跟她过上每天有时两次有时三次的性福生活。

    可凡事没有如果。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天然呆的黑长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我尽快为奥瑟维娅解除药物效果的了。

    梅姐上次把我们带去了伪先知的家,所以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抵达樱红长发的家门口之后,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和呼吸后抬手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