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说不介意的时候,往往就是最介意的时候,可生孩子的事儿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春兰、秋菊那两丫头就一晚上的事儿,俩都有了,可胤祚在兰月儿身上耕种了那么多回,算是很努力了,却没个收成,这也真是邪门了些,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天津卫那两丫头也得去照料着不是?胤祚起了身,有些抱歉地看了眼兰月儿,伸嘴吻了一下兰月儿的双唇,低声道:“小月儿乖,爷先去了,几日就回,乖啊,等爷回来。”

    兰月儿点了点头没有吭气,待胤祚走出房门之后,两颗豆大的泪滴终于还是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咬着牙,埋头在锦毯子上低低地咽泣着。

    天阴得可怕,一场暴雨就要落下了,夏日的雨总是能带来不少的凉意,被酷暑闷得难受的人们总是欢迎雨水的到来,可胤祚却厌烦得紧,此刻胤祚的心情就像那该死的天空般阴沉——春兰、秋菊两丫头进产房都已经三个多时辰了,光听到里头传出来两丫头声嘶力竭的哭叫声,却始终没有听到孩子出世时的啼哭声。

    胤祚急得团团转,在产房门口已经转悠了老半天了,恨不得自个儿冲进去,可又生怕惊吓了两产妇,心情之焦躁简直难于言述。头前宫里头派来了一帮子的嬷嬷,有管接生的稳婆,还有管坐月子的月嫂,胤祚可是大方得很,每人都赏了百两银票,就为了保个平安,可眼下虽不清楚产房内的情形,胤祚也能估摸出两丫头难产了。

    女人生孩子难产放后世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大不了上手术台破腹产就是了,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道鬼门关了,一个不小心就是大人、小孩一块没了。破腹产这名词胤祚懂,可该怎么破腹产胤祚就抓瞎了,总不能拿把刀子瞎破一气吧?胤祚也就只能干着急,搓着手在产房外像无头苍蝇般瞎转悠。

    一道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一声炸雷响彻天地间,暴雨如倾盆般落了下来,产房内终于传来了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洪亮,就连雷声也压不住这小家伙的啼声,胤祚心头大喜,急急忙忙地就想冲入产房,却被产房内跑出来的一个稳婆撞了个满怀,胤祚顾不得理会那稳婆子的道歉,着急着问道:“是男是女?”

    “恭喜王爷,秋菊姑娘生了个小王子。”

    “啊?”胤祚先是一愣,接着狂喜着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哈哈哈……”

    稳婆陪着乐了一阵,接着又道:“王爷,只是……”

    胤祚虽是兴奋,但也没忘了这会儿在产房内的可是两个人,一听稳婆的语气有些不对,忙问道:“只是什么?说!快说!”

    “王爷,春兰姑娘肚子里的胎儿胎位不正,怕是难了,敢问王爷是要保大的,还是保小的?”事关人命,稳婆不敢不说。

    “什么?”正处于狂喜之中的胤祚立刻如同被凉水浇了头一般醒了过来,望着产房懵了好一阵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王爷,事不宜迟,还是速做决定。”稳婆有些急地追问着。

    暴雨如注,击打着门廊顶上的瓦片,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胤祚抬眼看了看门廊外的雨幕,咬了咬牙关道:“两个都要,听好了,若是大小都安全,本王赏尔等每人千两银子,若是有个不妥,哼!”

    望着胤祚那充血而显得杀气腾腾的双眼,稳婆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多言,福了一下,赶紧冲进了产房内。

    他妈的,贼老天,别跟老子开这种玩笑,我操!胤祚心中烦得很,一头冲进雨幕中,跳着脚,指着天空放声破口大骂。正骂得起劲,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直直地击中了后园子里的一颗大树,爆发出一声巨响,愣是将一颗一人多抱粗的大树击倒在地,胤祚心头火起,骂得更是起劲了:“你个死老天,有种就劈死我……”正在此时,产房内再次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不过细细幽幽地,若不是胤祚内功有成,还真听不出这若有若无的啼哭声。

    哈哈,生了,生了!你个贼老天,不骂骂你还真是不行。胤祚顾不得自个儿全身湿漉漉地一头就撞进了产房。

    “恭喜王爷,是个郡主。”正忙碌着的稳婆赶紧跟胤祚汇报。

    哈哈,太棒了,咱可是儿女双全了,爽啊!胤祚大步走了过去,看着稳婆正包裹着两小屁孩,眼里头闪动着泪花儿,想要伸手去抱抱,又有些担心,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嘴咧得足以塞进个大苹果。

    “王爷。”还躺在床上的春兰、秋菊同时叫了一声,胤祚这才想起还有两功臣等着自己去安慰呢,赶紧窜了过去,看着两丫头直乐呵:“好,好,好,辛苦你们了,本王重重有赏……”胤祚高兴过了头,那话都乱说起来了,啥重重有赏都冒出来了,两丫头虽是产后无力,可也被胤祚这副傻样逗得莞尔。

    胤祚正说得起劲了,背后稳婆小心地提醒道:“王爷,你一身湿漉漉地,若是将湿气传给孩子,怕是、怕是不妥。”

    胤祚一听,叫了声:“本王去去就来。”赶紧一头冲出了产房,急急忙忙地更衣去了,那惶急的样子惹得产房内爆出一阵的笑声……

    孩子是生了,可事情却没完,按清制,阿哥们的孩子一出世得赶紧通报宫里,男孩由皇帝赐名,女孩则可以由阿哥们自定名字,除此之外,还得到宗人府报备,让孩子有个皇家的身份,男孩满周岁才能正式序齿、排辈份,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