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抿唇泫然欲泣,“王姬……”

    宁月扶额,轻声道:“春生,你莫要再逗南栀了。我这几日睡得不好,头痛得紧。”

    花骨抱着食盒冲南栀翻个白眼,稳稳坐在冯春生旁。南栀咬着下唇气得不轻,索性扭过头不再看她。

    随着马车缓缓行使略有颠簸,花骨将软垫靠在冯春生腰下,不时掀开窗帘朝外探望,口中道:“小姐你看,到护城河了!”

    “咦?河畔怎种了这么多树?夏日有荫凉岂不是消暑纳凉的好去处?”

    “小姐,那商贩在售卖什么?好些生肖属相,唔,竟有孩童在舔,居然能吃吗?”

    花骨自小便被卖至相府,冯春生起初去枯木山还带着她与花朵,后来被送回,便辗转于扫洒浆洗和厨房各处。闲了就自发去打扫小姐的房间,盼望小姐回来。就这么一等十几载光阴,冯春生前段时间回来了,她二人才得以真正出了相府的大门,看一看门外的世界。

    但出去也有距离的限制,不过方圆一里路,往来不过酒楼和布庄银店,旁的仍一无所知。

    南栀见宁月王姬频频蹙眉,不由开口道:“就不能安静些吗?我家王姬身体不适,听不得喧闹。”

    冯春生笑眯眯得望向南栀,但笑意却未抵达眼底,警告的意味浓烈,南栀连忙闭上嘴。

    马车突然顿了顿,花骨磕到头,探身去问车夫,“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道:“瞧见王家的旗帜了,要不要避让?”

    南栀听闻透过缝隙去找,果真瞧见了王北雁的马车。往常王姬出门若遇上了都让一让的,但这次,居然是王家主动停下了。

    花骨站直了去看,马车后跟随了一列侍卫,侍卫前有一人骑着马也看过来,俊朗挺拔的身姿格外扎眼,不是王家小将军还能是谁?花骨与他也算相识,挥了挥手致谢后,吩咐马夫道:“继续走吧。”

    宁月王姬取出针线做女红,看形状可能是个香包。马车这样颠簸都扎不到手,冯春生打从心底里佩服她。她倚靠在花骨肩头,打个呵欠,沉沉睡去。

    这边,王啼本欲将妹妹送到见夕亭便回的,自瞧见了相府马车与花骨后,竟送了一程又一程,直接送到宝国寺门口。这里寺门关着,有小沙弥在门口拦路。

    “施主请留步,今日本寺休息,不接待宾客。”

    宁月王姬闻言翻出身上的牌子递出去,小沙弥看了看,还回去。仍微笑道:“实在抱歉。”

    后面的王家车马也赶到了,王北雁与乳母常来,是这里的熟客。小沙弥见了她的马车径直走过来,双手合十行礼。

    王北雁跳出马车,看了下紧闭的大门,立刻明白过来是有贵客在里面,笑道:“小师傅你好,今日有贵客在此?”

    小沙弥笑着点点头。

    “我能进吗?”言外之意,是比我还要尊贵的客人吗?

    小沙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