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状态下的青霞,这样的她可以极其轻易地引发全天下男人的保护欲望。而以往的她,总是显得过于狡黠又坚强,只会让人想着如何与她战斗到底。

    想到这里,舞马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眼前充满柔弱感、无助感的青霞,会不会其实只是原来的青霞包裹了一层虚假的伪装,只不过这层伪装过于诚恳而真实,连舞马这样经历甚多、天生淡漠、防备心极重的人差一点也着了道。

    舞马打算继续观察下去,看看她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你的意思是,义成公主为了可墩之位,暗中加害了你阿娘……这个不大合乎情理吧,你阿耶可不是糊涂蛋。”

    青霞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声音和思路再次恢复冷静而感到诧异。这诧异也只一晃而过。

    “你且听我往下讲罢,才会晓得这恶毒女人有多厉害。第二天早晨,我在床上躺着,等着阿娘唤我醒来,唤我的名字,给我端来热腾腾的奶茶。

    结果呢,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阿娘的声音,就听见阿娘帐篷那边传来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带着充满恶意的伪装感和表演性,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心里头升起不好的预感,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光着脚跑去阿娘的帐篷里。小的时候,我最怕草地里的虫子和老鼠,那时候却毫无感觉,就像两条腿脚不属于自己似的,都不晓得到最后我是怎么闯过了那段路。

    一进帐篷,我就看见阿娘躺在厚实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像块儿石头。我走到近前,瞧见阿娘脸色苍白的像汉人家里的白漆,浑身覆着一层厚厚的白霜,身子向四周散发凛冽的寒气,就好像是从万年冰窟里捞出来的冰块儿。

    舞郎君,请你想一想罢,正常的人就算发了寒疾,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幅模样?”

    青霞越说越激动,姿势从盘腿坐着,不知不觉变成了半跪着。她似乎在恍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下来,用手抓着白玉般的脚丫往里收了收,调整姿态,又恢复成先前盘腿而做的模样,

    “那天,我跪在阿娘的身旁,不知跪了多久。他们都说阿娘的帐篷比寒冬腊月还要冷,我却浑然不觉。要知道,我从前最怕冷的,一到冬天,我恨不得躲在几十层毡布裹起来的帐篷里,钻进厚实的羊皮被褥里,抱着奶茶喝个天长地久。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的脚也麻木了,好像失去了知觉,再也不怕冷,不怕硬,不怕任何粗糙的磨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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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看芝加哥1990,忽然觉得读者多也是幸福的烦恼。明明魔图拉和小黑对弈这段很好的剧情,结果还有读者乱喷,说什么太拖拉了。然后想想自己的书,嘿,感觉怎么写都没人喷的,可以自由发挥,倒也落个清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