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我倒是以为,王世充会笑到最后。”

    李靖笑道:“王世充厮杀是把好手,但鄙隘贪忍,喜谗猜忌,如何能成大事。”

    “世事难料,李密家里也不安稳。”

    两人争了半晌,终是舞马提议两人以东都最终的蛊王为题打个赌来,舞马赌的是王世充,李靖赌的是李密,便请李红玉来作鉴证人。

    “做鉴证人有什么意思,”李红玉道:“不如我也赌进来好了,你们一个压王世充,一个压李靖,却丢了天下武道第二的宇文成都不管岂不是叫他很没面子?我压宇文成都好了,也免得宇文成都成了蛊王,你们两个谁也没赢谁也未输,赌局白设。”

    “天下武道第一是谁?”舞马奇道。

    李红玉不语。

    李靖回道:“自然是红玉将军之父,当今圣上了。”

    舞马听罢,倒也觉得再无旁人可选。

    心中暗道:几月之前,围杀阿史那·结社率之时,李渊曾短暂出手,我那时远远惊鸿一瞥,便觉得老贼武功之高,分明胜我一个大阶层,就算我嗑药也多半难以力敌。要不然,凭他这般猜忌于我,便是径直潜入皇宫之内杀了老贼也不为过。那李智云欺我恨我找我麻烦,若不是顾忌老贼拼死报复,早就杀了痛快才算,何必放一把刀子就走?

    又听李靖劝导李红玉:“将军何必掺和进来,那宇文成都忠心耿耿,虽独自领着数万军马,却仍以大隋将丞自居,自然与东都杨侗和王世充是一家,两相合并便会共同对付李靖。”

    李红玉笑道:

    “那可未必,宇文成都自认忠心耿耿,但江都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哥哥宇文化及、弟弟宇文智及密谋造反深夜杀入离宫,才导致那晚杨广离奇暴毙,一家子出了两个反贼宇文成都岂能撇得清?杨侗和王世充多半信不过他。

    反过来对宇文成都而言,他心高气傲,也未必看得上东都才疏志浅这两位。故而,我以为,东都之战总会是三方勾心斗角、互相角力,好看的很。”

    既然李红玉这样说了,李靖也不好再做反对。

    李红玉又道:“既然打赌,一定得下个赌注,不然怎有意思。”

    舞马早已想好,说道:“倘若药师输了,便请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无论红玉将军富贵生死,顺逆兴亡,得意失落,药师都要誓死跟随绝不反悔,否则劈死杨广那场雷暴便要砸在药师的脑袋上。若是我输了,请药师拿个主意来。”

    李红玉听得此话,身子一震,余光瞄向舞马,却不敢直眼看他。

    李靖笑道:“李某这条命便是红玉将军救下来的,不必与你打赌,我也要这般做的。”

    “也得放进赌约里面发誓才算放心。”

    “那感情好,舞郎君输了,也请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无论红玉将军富贵生死,顺逆兴亡,得意失落,舞郎君都要誓死跟随绝不反悔。倘若违背了,就罚你孤独百世,一百辈子讨不着老婆。”

    舞马却道:“这是不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