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宋昨晚那句话是认真的,今天上午连着三节课殷顾都没看见自己同桌,只有一桌子写满了小吃的A4纸默默宣示着存在感。

    数学、化学、英语三科老师连钱小羽同桌为什么请假都问了,却没有一个问“余成宋怎么没来”的。

    殷顾不知道该感慨他同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潇洒还是该好奇余成宋之前干什么了让老师们集体放弃。

    第四节课,终于有人问了,因为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老李端着茶缸子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一回头看见殷顾旁边的空位,表演了个笑容瞬间消失,惊讶得尾音都劈叉了:“余成宋没来?!”

    老李语气里的不敢置信让殷顾觉得他同桌是一位从不迟到早退今天突然旷课震惊老师全家的好孩子。

    老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大写加粗的“怎么回事儿?”,仿佛余成宋逃课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没打算回应。

    余成宋昨天晚上没交代他什么,他现在说什么都可能错,而且以余成宋的性格,这种事应该经常发生,肯定会有人善后。

    果然,钱小羽举起手,莫名骄傲地大声说:“宋哥感冒了。”

    殷顾忍住没笑,还真是团伙作案。

    感冒了……是奶茶喝醉了没起来吧。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种已经被学生玩烂了的借口老李居然信了。

    “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请假,这肯定一天都不能来了,也不知道吃没吃药,等下课你们谁能联系到他——”老李说到一半被钱小羽打断。

    钱小羽继续举手,一本正经地说:“宋哥说他吃了。”

    殷顾:“扑哧……”

    你宋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虎,昨晚可能就让我帮忙请假了。

    “……行吧,”老李顿了顿,冲他们说:“以后有事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请假,别偷摸逃课,叫韩主任抓住还得请家长……我们先上课吧,把昨天发的练习题拿出来,我们讲到……”

    余成宋早上起了个大早,昨晚因为那杯无糖奶绿老妈闹到半夜,非说他心思不正要搞谋杀,余成第吓得抱着脑袋哭。他大慈大悲,把可怜兮兮的小傻逼带到自己卧室一起睡,结果小傻逼不睡则以,睡着了就他妈电动牙刷附体,磨了一宿牙。

    他现在脑袋里还在循环播放“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他边上楼边揉太阳穴,一晚上没睡,又赶早场打了一架,现在浑身酸疼不说,脑袋也放电钻了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心情不爽,非常不爽。

    为什么他要分到十六班,为什么十六班要在四楼,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